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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員五十多了,比許大歲數還大,莫說許大不捨得,他岳家就不同意將好好一個閨女填進去。
這麼僵著僵著,沒多久,戴月國這邊的許茵茵她娘病亡了。許大正傷心著,他的岳父將他與妻子都叫了過去,攤牌了。
許大什麼都明白了。岳父說,他會派人去將許大的這個女兒接回浙州。
這麼多年下來,許大是真心喜愛外室也最是寵愛她所生的許茵茵的。他又痛又恨,更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接回來送進火坑,便買通了其中一個跟車前往戴月國接女兒的夥計,讓他給許茵茵報信。
許茵茵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娘親的委屈,表面與她娘親一般溫柔似水,實際性情卻像極了她爹,頗有幾分小聰明。
面對笑裡藏刀的丁掌櫃,她表現得如同迷途的羔羊一般,懵懂單純,任人擺布,以此降低了丁掌櫃的戒心。實際上,她卻盤算著這一路該怎麼逃脫。
她是絕對不會為那家人的女兒替嫁給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的!她娘怎麼死的,即便許大給她的信上沒有明說,可是在來人了以後,她也想明白了。
許茵茵一再拖延,哪怕丁掌櫃早定了今日一早便從戴月城邦出發,她也想方設法地阻撓,以至於拖到了午後。出城後沒多久她又暗示那個被許大收買的夥計弄壞馬車,以至於半天下來,她們只走出了二十多里地,只能夜宿在這處綠洲。
其實許茵茵也未曾想好該怎麼做,只是想著必須拖延到達浙州的時間,給自己多爭取些時間。卻不想今日在湖中沐浴的時候,她一眼看見了趙子珩。
那個月光下俊美清冷的年輕男子,還有他通身的貴氣,一下便撞進了許茵茵心裡。哪怕她對他一無所知,可她從小眼光便好,她想這次她也絕對不會看錯人的。
她因為沐浴時一直在想事情也沒有發出聲響,再加上有湖邊的大石遮掩,他便沒有發現隱在一側的她。
許茵茵決定賭一把。她悄悄地潛入水中,計算著他應該可以看見的位置,慢慢地在水面上露出了半截身子
她失敗了,可是她絕不認為是自己魅力不足,只更覺得自己沒看錯人。她想,他是個正人君子。她想走到他的面前去,那時候,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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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掌櫃冷眼看著許茵茵帶著一個丫鬟往主家的營帳走去,心下譏諷道:「我倒要看看,她怎麼讓人為她的箱籠去冒險。」也是許茵茵這陣子演得成功,丁掌櫃是真信了她的那套說辭,有心叫她自己去碰壁。
只許茵茵還未走得多遠,便被紫薇十四衛的人攔住了。
許茵茵早知道不會這樣簡單,面對將她攔下的男子,她欲言又止,將一個柔弱女子的羞赧、無助、可憐演繹得淋漓盡致。
用不著她開口說話,她的丫鬟自會給她發聲,嚷嚷著這是她家小姐,特地親來向主人家道謝。
只是不管這對兒主僕如何,那兩個攔下她們的人始終冷麵以對,毫不容情。
許茵茵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沒有憐香惜玉之心的男子。這下便棘手了,她想。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緊,許茵茵原本篤定的心也焦急起來。
但是她運氣實在不錯,這邊正僵持著,那邊趙子珩送了楚東闊出來——
連老天都幫她!許茵茵抬眸,用輕輕軟軟的聲音對紫薇衛道:「我確實有事請託你家主人,還請這位大哥行個方便」她邊說邊逼近那個紫薇衛。
那紫薇衛卻只冷著臉,不進不退,彷彿一堵沒有感情的牆。許茵茵心中著惱,眼看著這邊的動靜終於引來了那位貴介公子的目光,她咬咬牙,往紫薇衛身上一撞,然後作出被人推搡的姿態向斜後方倒地:「呀——」
一聲柔軟、嬌弱,繞著彎兒的驚呼從她口中發出,人也隨即飄搖著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