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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業之前申請單位房的時候,只申請了兩室一廳,按理說應該夠住,但林父林母住慣了鄉下的大院子,一到城裡的兩室一廳就覺得憋屈得不行,只覺得連轉個身的空隙都沒有, 住的又是五樓還得爬樓梯,雖然兩人做慣了農活, 身強體壯的,但也不願意每天爬上爬下, 麻煩得很。
除了逢年過節的時候, 林父林母偶爾來住幾天,那真是一步都不想往城裡走,按他們的話來說, 就是實在搞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喜歡往城裡去,簡直就是活受罪嘛。
「之前說過再買一套房子的,但爺爺奶奶不願意。」賀延年拆開他帶來的一大包棒棒糖,拿出一個遞給了鹿祿,又拿出一個給自己,「還說哪怕買了,他們也不往城裡來。」
「虧你平時還說自己聰明,就不會先斬後奏?」鹿祿接過棒棒糖,撕開包裝,然後才道,「你們先把房子買了,直接把人騙到城裡來再說這事不就行了?」
「你以為我們沒想過啊。」賀延年無奈地攤了攤手,「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啊,要麼離學校太遠,要麼離我爸上班的地方太遠,又要地方寬敞,還要樓層低,還沒時間去看房,難啊。」
林司業的工作幾乎全年無休,要不是住得近,家裡又有個賀延年,估計就要在辦公室紮根了,這倒也不是他自願加班,主要還是人手不夠,雜事還多,經常佔用他的休息時間去處理事情,再加上現在的總局領導喜歡開會,時不時就要把人喊過去,哪裡拿得出那麼多空閒的時間。
按鹿祿的想法來說,林司業其實算不上一個合適的領養人,就按照陪伴孩子的時間來看,也絕對不合適,但他其他方面還是挺好的,賀延年也很樂意,估計是從小就沒怎麼被人管過,他很是享受這種沒人管的生活。
「而且,買了房估計也沒用,最近爺爺奶奶在和我爸賭氣,哪怕是為了爭這口氣,也是絕對不可能來城裡的。」賀延年說到這裡,又是一聲嘆息。
「賭氣?過年的時候還發生了什麼嗎?沒聽說啊。」鹿祿有些不解,她沒聽到林駒他們說起過啊,也沒聽到幾個大人談論過,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吧?不然不可能一點訊息也不知道啊。
賀延年本來不想說這件事情的,雖然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但事情畢竟還是因為自己而起,可不說吧,又覺得心裡不舒服,他在林司業面前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但這些事情,他也不可能和家裡人說起,只能一直悶在心裡,如今鹿祿問起,他便忍不住想要傾訴出來。
「就林家祖墳的事情啊,事情也不算小,你過年的時候應該聽說過吧?」賀延年看著自己說話時冒出的熱氣,又補充道,「林家不許我爸埋祖墳。」
說到後面,賀延年不禁有些委屈,尤其是想起有人當時說「林司業收養了他,又為了他不肯結婚生子,那就相當於絕嗣」的時候,胸中更是燃起了一捧怒火,他想立刻跑出去告訴那群看笑話的「以後有他給他爸養老,比你們的娃孝順多了」,可他知道,這沒用的,那些人總有更多的話要說,總有更多的謠言要造,與其如此,不如等個十幾二十年,再來笑話他們。
想歸這樣想,他的自我調節也已經做的足夠好,但該有的難受也一分不會少。
「哦哦,這件事情啊,我聽村裡人說過一點點。」鹿祿說起這個不禁有些心虛,她哪裡是聽村裡人說的啊,分明是在廚房裡聽鹿奶奶和鹿姜說的,「可林叔叔不是說以後不埋祖墳嗎?」
後面一句倒是聽村裡人說的。
林司業過年擺春桌時說的話又沒有避諱旁人,甚至還有讓眾人都聽聽的意思,八卦向來是人類共通的天性,在年節這個走親訪友的特殊時段,隨著人的走動,訊息也傳得格外的迅速,不過第二天,鹿祿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