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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太監上了份精緻的茶點，又取了些銀兩，包了個大紅包，隨著茶點一起送入了老太監手裡，懇請他在後面多多照顧一下江呈鈺。

老太監顛了顛手中的紅封，重量很合心意，立刻掛上一副真誠的笑臉，「那是自然，江會元乃是國家棟樑之才，於公於私都該悉心照料。」

這場事便算是了了。

聽說小書生要走，店裡的氣氛一下從最頂點降至冰點，生意就更沒心思做了，陳素素給食客們結了帳，還每人送了一份小禮物，待食客們都走後，就閉了店。

大家都紛紛去幫小書生收拾行裝，王大廚和李大廚，再度硬漢落淚，一面垂著頭，手上不停地收拾著，一面又快速的悄悄抹著眼角。

眾人都沉默的做著手裡的事，一時間氣氛無比低沉，最後還是江呈鈺先開了口，「諸位怎麼都不做聲了？日後再見面，怕是諸位都要喚我一聲江大人了，可不再是小書生了，難道諸位還不替我開心嗎？」

呵呵，沒有絲毫作用，他這個完全可以稱之為無效的緩和氣氛了。

李大廚擔憂的嘆了一口氣，「唉，要是貢院裡穿不暖可怎麼辦？不行！要不現在去給小書生做幾身新衣裳。」

陳素素吐槽：「現在是夏天。」

王大廚接過話頭，「哦對夏天，那要是吃不飽怎麼辦？不行我得再去烤些饢餅，給小書生帶上。」

「那我去撈些滷牛肉。」

兩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相攜去了廚房，眼見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眾人也都去做自己的事了，院中又是隻剩下陳素素和江呈鈺兩人。

陳素素把一個小包袱交給江呈鈺，裡面東西不多，有幾盒薄荷艾草膏，剩下全是沉甸甸的銀兩，江呈鈺接到手中頓時一驚，「這如何是好？！」

說著就要把包袱往回遞。

「你先莫急著推脫，雖然你與家裡聯絡上了，但近日觀察你，應該是家境森嚴，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銀錢，今時不同往日，你進了貢院，方方面面都需要打點，這些銀兩算是奢給你的，等有天我們小書生有了俸祿，記得如數奉還。」

江呈鈺思慮了一刻，最終還是收下了，陳素素說的對，他入了貢院以後，確實不同於在夏城老家，貢院裡關係複雜，沒有些銀錢打點，怕少不得要受些委屈的。

「那今日我便收下了，待來日有了俸祿，定然十倍，百倍奉還。」小書生說的慷慨激昂，感覺馬上便要熱淚盈眶了。

「噗，如數奉還便可，我可是正經生意人，又不是放貸的，快些收拾吧，別讓上面來的公公等久了。」陳素素看出小書生有些激動，怕他真的在自己面前落淚了，會尷尬，便開了個小玩笑岔過話題，去了前廳。

即將走出院門時，卻又被江呈鈺叫住了。

「素素姐，我走以後你可會掛念我嗎？」

陳素素回身看他，面上掛著盈盈的一抹淺笑，「那怕是要天天掛念著呢？你走了以後，我可就要自己看帳了呀，唉，惆悵著呢。」

江呈鈺聽出她在逗自己，也回了她一個笑容，目送她離去，悄悄抹了兩下眼角，收斂了心神，繼續收拾行李了。

罷了，且待來日方長吧。

江呈鈺收好東西出來，兩個大廚又給他塞了些吃喝的東西，拉著他的手叮嚀來囑咐去，直到老太監出聲，「江會元可收拾停當了？車已備好多時了。」

這就是在催人了。

江呈鈺隨著老太監出門，回身向著一間餐館深深鞠了一躬，便上車離去了。

此後，一間餐館的氛圍又消沉了幾天，大夥們工作倒是依舊認真，但說笑卻少了，心裡也一直惦記著小書生的殿試，雖說會試是第一名，但他年歲小，要是面見皇上，萬一過於緊張，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