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1/3 頁)
需要脫衣服取陰屍蠱?
聞言,賀歲安雙眼透著茫然,摸了摸穿得好好的衣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摸完衣裙後僵硬地垂在腿側,耳垂迅速染上一抹紅。
不是賀歲安不相信祁不硯,而是在別人面前脫衣服,物件還是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對她來說有點難過心中那道坎。
賀歲安翕動唇瓣,卻沒出聲。
她想問有沒有其他辦法。
但不用問出口,賀歲安其實也能猜到應該是沒有的,不然祁不硯也不會直接讓她脫衣服。
祁不硯憑窗而立,晨風拂過他長髮,銀飾聲落於其中,陷於逆光裡的五官非常立體昳麗,也不知是隨父親,還是隨母親。
他並未出言催促賀歲安,把選擇權交到她手裡。
儘管他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
賀歲安問祁不硯能不能先把窗戶關上,祁不硯將支撐著欞格窗的木棍拿下,窗葉自動關合。
見祁不硯把窗關好,賀歲安又到房門前檢查有沒有上鎖,確認上鎖了才走到祁不硯身邊,手抬到腰間的裙帶,卻始終拉不下去。
她喃喃問:“被陰屍蠱鑽進身體後會怎麼樣?”
祁不硯不答反問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剛來風鈴鎮那一天所遇到的發狂之人?”
賀歲安記得很清楚。
她猶如醍醐灌頂,又感到身體發寒:“難道他們會發狂的原因是被陰屍蠱鑽進了身體?”
他頷首:“被陰屍蠱鑽進身體後的第三天便會發狂咬人,算不上人了。遇上完全被陰屍蠱控制的人,只能殺,否則後患無窮。”
被陰屍蠱鑽進身體的第三天,代表著蠱與宿主融為了一體。
融為一體自然是取不出了。
就像他體內的天蠶蠱。
天蠶蠱是他母親在他小時候給他下的,理由是,她害怕他,害怕一個當年還是小孩的他,害怕他也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據說,他父親對殺人一事有強烈的愉悅感,尤其喜歡享受他人的痛苦,徹頭徹尾的怪物。
祁不硯至今想起都覺得可笑。
與他何干。
他只不過,在幼時殺了一隻軟綿的兔子罷了……兔子一不小心踩死他養了許久的幼蠱,他折斷它的骨頭,用利刃將其血肉割下。
有什麼錯呢。
倒是當血液噴濺到祁不硯臉上、身體時,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亢奮,細細電流遊走開來,愉悅感與刺激感僨發,脊椎骨都是發麻的。
祁不硯拿利刃的手顫抖。
原來殺生是這種感覺。
難以言喻,卻能令人在瞬息間獲得異樣的滿足。
夜色中,血珠沿著下頜滴落,有幾滴血濺進脆弱敏感的眼睛裡,眼底泛著紅,他抬起頭,撞入一雙充滿驚恐的眸子,那是他的母親。
她劇烈地抖動著,似站也站不穩了,聲音有哭腔,也有幾分恐懼,質問他為什麼要殺兔子。
祁不硯如實回答。
女子卻更怒和厭惡了,出神看了他一會兒,乍感覺他父親就站在她眼前。她猛尖叫一聲,像瘋了般,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
她那一張姣好秀美的臉逐漸扭曲變形,女子在後悔,後悔跟一個瘋子成婚,後悔跟一個瘋子結合,後悔跟瘋子生下另一個瘋子。
可他父親偽裝得實在太好了。
沒人能識破。
多年前,對方偽裝成一名溫潤如玉的君子,說是行走在大周江湖上的普通劍客,第一次出苗疆天水寨的她沉淪在他給予的溫柔鄉里。
她是被騙的,她才是無辜的受害者。女子承認,他們剛成婚的第一年過得確實是很美好。
但很快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