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1/3 頁)
賀歲安聽祁不硯說是在幫男子解蠱,還是懷疑居多。
解蠱需要把人手腳的指甲都挑下來?可很快,她就不得不信了,疼到在地上打滾的男子紅爛的指肉上有東西在蠕動,順著指縫爬出。
形狀似蛆蟲的蠱汲取不少養分後,身體渾圓,密密麻麻一堆,爭先恐後從男子指肉攢動。
白蠱一見月光就死了。
成群的白蟲無濟於事掙扎幾下,簌簌地掉下來。
賀歲安愣住,收住力氣,身旁是少年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帶有特殊的淡香。
他四肢修長,抽條似的,施展開像能將賀歲安整個人完完全全包住,衣袍寬鬆,被她慌亂推過,領口鬆了點,隱約露出雪白的鎖骨。
等白蠱徹底爬出來,男子疼暈過去了,軟綿綿癱躺著。
“抱歉,我誤會你了。”
賀歲安認錯迅速。
她沒把祁不硯說想殺她的話當真,賀歲安驀地發現他的掌心在流血,被匕首利落劃傷的。
張口要問祁不硯為什麼會受傷了,賀歲安又想起剛看到的一幕,那些白蠱爬出來的原因或許不僅僅是男子指甲被拔下,還有血作引。
白蠱未死前,想爬過來的地方正是祁不硯所站的方向。
“進來。”
祁不硯好像知道院外還站著人,轉頭對外面說。
先是女婢進來,後面跟著幾個賀歲安沒見過的生面孔,是將軍府的守衛,他們派兩人扛起男子,也不多問,默然無聲地退出去。
賀歲安想讓祁不硯去包紮。
他卻問:“你薰香了?”
他們這次貼得實在太近,祁不硯無意地聞了聞。
西廂房一開始是點著薰香,但她不喜歡聞,等將軍府的下人出去不久,倒茶進香爐熄滅了。
當聽到祁不硯問是不是薰香了的時候,賀歲安老實道:“沒有,我身上有味道?”
他道:“我喜歡這個味道。”
“很香。”
又不想就這麼殺她了。
少年目光毫無雜質,只是單純地問:“我可以再聞一下嗎?”
賀歲安遲鈍半拍,呆呆的表情襯上額間掩著粉白色的新肉的結痂,讓人想直接摳下來。她不可思議反問:“聞?你……你想怎麼聞?”
祁不硯高挺的鼻樑抵到賀歲安頸側,聞了一下:“這樣。”
以行動來回答她的問題,他確定了是這個香氣。
用來製成蠱香肯定經久不散。
他喜歡的。
可被用來製成蠱香的賀歲安只能死了,得去掉她一身帶血的皮肉,將她的骨頭取下來,洗乾淨,放到研缽搗爛成粉,再裝入香囊中。
若想讓自己的身體也永遠擁有這種香,不需要藉助外物香囊,還可以把那些搗爛的粉吞下。
蠱香難制。
祁不硯也沒試過制蠱香。
他的呼吸噴灑在賀歲安面板表面,熾熱滾燙如火:“賀歲安,你可願意成為我的蠱香?”
“蠱香?”
少年笑:“對,蠱香。”
賀歲安其實一直都怕祁不硯哪天心血來潮,將毫無用處的她扔下,若她對他來說有價值,那是不是就會減少被扔下的可能性了。
至少得保證她在恢復記憶和對這個世間有一定了解之前不被扔下,賀歲安想答應祁不硯。
“願意的。”
賀歲安不知道祁不硯口中的蠱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按照自己想的去理解了,以為只給他這樣聞就行,頗生疏張開手,抱住他腰身。
還把腦袋往他胸膛拱了拱,像受驚又不得不討好人的小動物。
她重複道:“我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