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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小侯爺若當真動了情也是好事。
如今的京都, 可有不少世家蠢蠢欲動,等著攀上安慶侯府這個香餑餑。
那些貴女送上府的信箋拜帖,猶如夏季花間飛舞的彩蝶,紛沓而至。先不論這其中有多少真心, 光是那些極盡曖昧的用詞, 就看得他頭皮發麻,後背生涼。
沒接拆信這活時, 雲羽從不知曉,原來女子也會如此主動。也怪不得小侯爺一聽聞有信來, 那兩道劍眉就皺得好似綿延的山巒。
現如今還有個阮姑娘,手帕香囊的送個沒完。
雲羽暗暗吸了口冷氣, 比起那個別院裡動不動就病著端著的阮雨霏, 他私心倒是更看好馮姑娘。
眼下她既有關懷之意,雲羽頓了頓, 稍稍懊惱, 「侯爺不許屬下們近身。」
雲羽沒有說謊, 自打小侯爺從臥房回來, 便屏退了隨侍的下人, 就是他,也只能守在垂花門這。
不過,小侯爺卻沒有說,不許馮姑娘靠近。
他偷偷睨了眼亮著燈的書房, 「姑娘若是想去瞧瞧,屬下這就替您通傳。」
雲羽抬腳就要往裡去,馮小小心中一慌,急急扯住雲羽的衣袖,「我,我真的就只是隨口問問。」
雲羽自幼習武,耳力敏銳。
馮小小不清楚此時書房的動靜,他卻是聽得真真的。那扇緊閉許久的房門此刻正虛虛掩開一條縫,露出些溫暖的光來。
裴衡止就站在門後,靜靜地,聽著外面的聲響。
桌上的燈盞已經燒了好一會,燭芯噼裡啪啦炸開了花,聽得人心裡更亂更焦灼。
郎君屏氣,透過門縫悄悄看向外面的小兔子。
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腳步直往後退不說,口中更是撇的極快。裴衡止剛剛還慌張難捱的心倏地就沉了下來。
她躲什麼!
郎君面色鐵青,那雙浸了寒意的桃花眼微微看向雲羽,後者腿一軟,被他那氣勢壓迫的差點兒就要習慣性的跪下。
勉勉強強站穩腳步,雲羽後背冒了一層薄汗,他腦筋靈活,片刻間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竅。
總歸是要把人送進書房。雲羽到底在書局潛伏了三年,在看過的話本橋段耳濡目染下,下意識就做了個為難的模樣。
侍衛一臉惆悵,長長刻意地嘆了口氣,「馮姑娘,屬下與您相識三年,也算熟稔。」
他一開口,馮小小反倒不好直接走開,少女靜靜站在一旁,漫天的夜色沉沉壓下,更顯得她身子單薄。
「我們侯爺到底在火堆裡滾了一圈,您是知道的,爺原本就有傷在腰腹,如今——」
「咳咳。」幾聲輕咳適時的從書房響起,雖然微弱,但在靜謐的夜裡,卻仍聽得清清楚楚。
雲羽上道,臉上又苦了三分,「如今還有風寒尚未痊癒,偏侯爺是個要強之人,半點都不肯示弱與人。」
「那他有沒有瞧過大夫?」
雲羽搖搖頭。
書房裡的咳嗽聽著便聲沉,馮小小擔憂地攥緊手指,「可我亦不會醫,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她那點皮毛,著實難堪大用。
「姑娘只需勸勸我家侯爺便是。」雲羽忙不迭的又補充道,「馮姑娘到底是客人,就算爺再要強,總會給姑娘幾分薄面。」
他躬身抱拳,拜託道,「馮姑娘,還請您莫要再推辭。」
「這」
馮小小猶豫地看了看天色,倒是身旁提著琉璃燈的的玉書低道,「姑娘,不如您就去瞧瞧勸上兩句。總歸侯爺也救了咱們,權當是謝禮如何?」
本來說些話,勸勸裴衡止也沒什麼。
偏馮小小心虛,正因為白日裡那似真似幻的夢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