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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涯叫完，看向笑起來的燕孤鳴。在風天涯的記憶裡，燕孤鳴很少會笑，即便是笑，也是冷笑假笑皮笑肉不笑。而就算有過真笑，也是淺嘗輒止，清清淡淡。

像這樣的開懷大笑，風天涯第一次見到。他這一笑並不足以洗去一身滄桑，可是卻能在這滄桑之中，新增了一絲柔情，能在這條漫無邊際的血路上，刮一絲的暖風。

風天涯也笑了，她埋下頭，伸出手，輕輕環抱燕孤鳴的腰身。

這是一個動作，也是一個邀請。燕孤鳴風月裡來去數十年，自然比誰都懂。

他解開腰帶，輕附上去。

無人曾教銷魂，只怪當時情深。

月色當下，風蕭過後，燕孤鳴有些牽動身上的傷勢，自己在靠著岸邊休息。另一邊，風天涯還是很有精神，她自己滑到水裡，在溫泉裡遊來游去，時不時來到燕孤鳴這邊，朝閉目休息的燕孤鳴臉上灑水玩。

浪人慵懶地躺著，懶得理她。

終於，風天涯自己也累了，她游到燕孤鳴身邊，燕孤鳴自然地抬起手臂，將她摟了過來。風天涯靠著浪人的胸口，仰頭看天。

天邊一輪月，白亮得驚人。

&ldo;難得見你這麼安靜。&rdo;

風天涯轉過頭，浪人雖然開口了，卻依舊閉著眼睛。她躺了回去，懶洋洋道：&ldo;蠢燕哦。&rdo;

&ldo;嗯。&rdo;

&ldo;以前，你同瓏玉也經常來這裡麼。&rdo;

燕孤鳴睜開眼，不自在地動了動，猶豫道：&ldo;丫頭，我……&rdo;

風天涯語氣倒還是很平常，&ldo;怎了。&rdo;

燕孤鳴：&ldo;我……我和她從前的確來過這裡。&rdo;

風天涯轉頭看他，噗嗤一聲笑出來，道：&ldo;說話怎麼忽然有氣無力了。&rdo;

&ldo;丫頭……&rdo;

風天涯淡笑一聲，道：&ldo;蠢燕，我比你更喜歡她，你放心好了。&rdo;

燕孤鳴：&ldo;……&rdo;

風天涯躺了回去，接著道：&ldo;你可知，來到這裡之後，看到梅月居，看到琉璃夜和瓏玉，我覺得踏實了很多。&rdo;

燕孤鳴：&ldo;是麼。&rdo;

風天涯：&ldo;是哦。&rdo;

燕孤鳴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ldo;真好。&rdo;風天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這清涼的夜在身體周轉一圈，又緩緩吐出。她仰望夜空，心胸如同天際一般開闊透徹。

&ldo;你有一個真正的落腳之處，真好。&rdo;

一個真正可以落腳的地方，一個真正願意等你的女人，一個算不上朋友的朋友。

還有一座幽靜的山，一片飄舞的梅林，一輪亮白的月。

這些能讓你埋在心底的東西，對我而言，同樣深刻。而比起這些，那些無謂擾心的小小妒忌，又能算得了什麼。

&ldo;呼呼。&rdo;風天涯想到這裡，嘻嘻的笑了兩聲，道：&ldo;蠢燕，我有些怕了。&rdo;

燕孤鳴：&ldo;你怕什麼。&rdo;

風天涯手指圈著燕孤鳴的一縷頭髮，來迴轉著。

&ldo;我看書上講，&l;物極必反，否極泰來。&r;好日子過得太多，是不是會出問題哦。&rdo;

&ldo;呵。&rdo;燕孤鳴輕笑一聲，道：&ldo;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