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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為清瞪著眼睛，被鹿熹的舉動給嚇到了。

但鹿熹卻被他這一瞪眼給嚇到了，眼裡瞬間浮起不安跟緊張。

沈為清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神色，他咳了咳，「沒事，我不走，我也不上·床，我……」他環視了下，然後拿過一旁的軟墊放在床邊的地板上，坐下來，「我這樣坐著就好。」

說完之後，他看到她面上閃過的失望，扶著床沿的手隱隱可見發白的指節。

鹿熹又重新挪了回來，幾乎就睡在床沿邊，不過有他坐在這裡，也不擔心她會掉下來，他溫聲道：「好了，閉上眼睛睡覺吧，我不會走的。」

鹿熹嗯了一聲，這才閉上眼睛。

下一秒，她又睜眼。

「怎麼了？」他耐心的問。

鹿熹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

她緩緩地握住了沈為清的手指。

……

沈為清打算的是等她睡著之後，他就悄悄離開，但他沒想到，鹿熹這一覺睡的非常不安穩，中途甚至開始囈語起來，什麼「我不要吃藥」「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

沈為清想要將她叫醒，話又嘴邊又吞了進去，一般醉酒的人，最好是能一覺睡到天明，半夜醒來的話會因為腦袋會疼到難以入睡，他忽然就想到了她之前住院的時候，贈贈當時說過的話以及舉動。

於是他伸手輕輕地撫摸上的腦側，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著。

「沒事，我們不吃藥。」

「我不走，睡吧。」

果然，在他的安撫下，鹿熹睡夢中的情緒逐漸安穩了下來，只是依舊緊緊握住他的手。

沈為清也喝了不少酒，他雖然沒醉，但這麼折騰下來，眼皮也不受控制地開始打架起來。

隔日，鹿熹是被門外的贈贈叫醒的。

「熹熹姐，醒了嗎？」

鹿熹無意識地輕吟了聲，睜眼剛想回應贈贈，但下一秒卻被眼前畫面震驚到瞪大雙眼。

窗外的晨曦透過窗簾的細縫，投射進淡淡的光亮，沈為清就這樣趴在她的床沿邊，俊朗的側臉陷在她柔軟的抱枕上，睡的正熟，與此同時，她還注意到，她的手正緊緊的捏著人家的手指。

鹿熹如同被燙到一般，唰的鬆開了手，同時腦袋裡像是被塞進來了很多似乎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就像是張老舊的膠捲一幕幕地重放。

昨夜裡，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

而他，也是她自己留下的。

她嘴唇微微顫抖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門外的贈贈還在喊她。

沈為清也被贈贈的聲音給吵醒了。

鹿熹看著他皺上眉頭，鬼使神差地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巴。

沈為清被驚的一下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鹿熹慌亂的面容，他聽到贈贈的聲音。

「熹熹姐，你還沒起來嗎？」

「快起床啦，起來吃早飯。」

沈為清的眼睛睜大，顯然他清醒了。

鹿熹在睡覺之前會習慣反鎖房門，但昨夜的門是沈為清關的，他壓根就不可能去反鎖。

贈贈顯然是知道她這個習慣的，所以也只在外面喊了她一陣也沒直接過來開門，況且鹿熹不會睡懶覺，時間一到，她就會自然醒來，甚至還會起的更早，不過今天她好像睡到現在也還沒醒，於是抬腳朝臥室走了過去。

臥室裡的兩人顯然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鹿熹猛地從床上翻了起來，被薄毯纏著了腳踝，眼見著就要摔下床。

贈贈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熹熹姐？還沒醒嗎？」

沈為清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扶她，但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太久，血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