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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中冰甜還未見底,隋意便覺察到有一片暗影在慢吞吞地向他的方向移近。
他抬眸,對上了羞赧懊喪中的小姑娘的雙眼。
「呀,禎兒妹妹怎的走過來了?是方才那地方不好施展麼?」
「意哥哥不要明知故問!」小姑娘耳朵尖尖泛起粉色,咬牙道,「我,我堅持不住了。」
她從不知道,要保持一刻鐘扎馬步的姿勢竟然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情。
她現在腿痠得都要打顫啦。
隋小世子禁不住輕笑了幾聲,又問:「那禎兒妹妹還想繼續學武功嗎?」
小姑娘聞言,慢慢地低下頭去,用右腳腳尖在廊間木地板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聲音細弱地道:「想學。有沒有,一下子就能學會的功夫呀?」
「抄近道可不算是個好習慣呢。」
見小姑娘羞憤得幾乎要找地縫鑽進去的模樣,小世子又改了改口:「不過,尋常經用的自保招式,大約符合禎兒妹妹的心願。」
小姑娘鬆了口氣,抬起頭:「我就學它。」
「好罷。」
隋意擱下冰碗,不疾不徐地理了理袖子,這才將雙腿放下地,站了起身。
「招式亦分難易,禎兒妹妹先從最簡單的學起罷。第一招,被他人擒腕時的解脫之法。」
他說著,伸出手:「禎兒妹妹,抓住我的手腕。」
陸宜禎依言用右手握上了他的腕子。
少年人的肌膚白皙微涼,同她熱乎乎的手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小世子的年齡已近成人,她一隻手還無法將他的臂腕完全圈住。
「瞧好了。」
隋意話畢,緩緩地將手臂上提,緊接著,腕間一轉方向,便將小姑娘的右腕往後倒壓。
「嘶。」
不過一會兒,陸宜禎便感到抓人的手腕已彎曲到了極限,痛感傳來的一剎,她飛快地縮回了手。
這等緩慢的舉動便有如此效果,不難想像,當這一串動作快速連貫地使出時,能收到的成效會有多大。
「這招式太厲害啦!」
「禎兒妹妹瞧會了?」
「嗯。」
「那試試罷。」
……
一整個午間,陸宜禎不亦樂乎地同隋小世子學了好些個厲害的招式,到最後,後背都冒了細汗。
偏偏教人的「師父」渾身還清清爽爽地,半點熱意也不見。
「禎兒妹妹須得明白,如今你年紀小,學了這東西,也未必能發揮它十成十的威效。所以平日裡遇上險困,能避則避,切不可逞一時之勇,知道麼?」
小世子溫雅地與她一笑,囑咐道。
「嗯,我記著了。」
小姑娘應承罷,想了想,又道:「不過我都十二歲了,離及笄也就兩三年,我會很快長大的。」
隋意被她這話說得一愣。
他細細地端詳著與初見時相比、仿似沒什麼變化的圓頭圓腦的小姑娘,看了半晌,還是沒辦法把她同「及笄」兩個字聯絡起來。
小姑娘這時,已經自顧地發散開了:「我都聽我阿孃她們說了,及笄之後,女子便要開始議親。但也不能著急,夫君一定要精挑細選。孟夫人說,她家大姑娘就是因為沒選好夫君,以至於過得很不快活呢。」
分明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兒,卻一本正經地論說起了人生大事。
隋小世子覺得她這副神態很是新鮮,附和著介面:「嗯,這確乎是件須仔細斟酌的大事,那麼,禎兒妹妹將來想嫁什麼樣的夫君呢?」
「我呀,唔,我想嫁一個,如我爹爹那樣品性的夫君。」
小姑娘挺直腰桿。
隋意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