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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莓嗆咳一聲,看了裴賀一眼,還挺幽默,就他這個身板,報著報著再涼床上,那心理陰影,是報恩呢還是報仇呢。
有時候聰明人,也容易犯一些低階錯誤。
晏莓說帶裴賀回家,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帶著一個病得幾乎馬上要涼的人回家是去扎針的,畢竟人都病得要涼了除了治病還能幹什麼?而且她當時在問裴賀要不要跟他回去的時候是在給裴賀把脈,所以晏莓也利索當然的以為裴賀知道是要跟著她回去扎針的,就沒跟裴賀說明白,還以為裴賀說以身相報是開玩笑,壓根沒想到可能裴賀理解得跟她不一樣。
不過花錢包一個很貴的牛郎回去當臨床試驗品,大概也只有晏莓這種原瘋狂事業批才能想到了。
晏莓沒把裴賀的話當真,只是想起他的職業,問了句,「你們這行掙得多嗎?」
晏莓想裴賀身體情況都這樣了還出來當牛郎接客,或許是家裡有什麼苦衷,她本不該戳他痛處,但作為醫生還是不建議他從事這個工作,他的身體承受不起。
謊言就像滾雪球,裴賀腦袋抵在座椅的小車枕上,唔了聲,「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是多還是不多?
晏莓想儘量委婉些,但她真的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換工作?畢竟你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這份工作」
裴賀動作一頓,歪頭看向晏莓,「身體不適合?」
裴賀臉色有些黑,「你是在質疑我的」
晏莓突然反應過來,解釋道:「額沒有質疑你那方面能力的意思,我是說,你長得也好看,聲音也好聽,會有更適合你的工作。」
裴賀轉過頭去看著車窗,沒有回答,耳朵有些紅。
他這幅樣子更讓晏莓覺得他是有難言之隱,不便交淺言深,晏莓只道:「你不論怎麼樣,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黑暗中裴賀轉過頭看著晏莓,過了會,他撇開視線,點點頭,很輕的應了聲,「嗯。」
晏莓直接把車開進了自己的新居,畢竟她不可能把人帶回晏家去。
新居其實已經佈置好了,晏莓從四處搜羅來的裝飾品和雕塑已經放置在了合適的位置上,就連之前從晏家別院拿來的那幾件古董也已經待在了應當屬於他們的位置上,房子裡的日用品也都是準備齊全的,且每兩天就有阿姨來照料衛生,晏莓隨時都可以住進去。
指紋鎖開門,晏莓領著裴賀走進去。
裴賀換了鞋子,跟在晏莓身後進屋,視線掃過屋內,別墅的裝修佈置非常漂亮,可見女主人在這棟房子裡用了心。
晏莓給裴賀倒了一杯水,「你在沙發上等一下,我去準備東西。」
裴賀握著一杯水,還有些茫然,她去準備什麼東西?
裴賀其實自己也沒弄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麼就沒有否認晏莓對他身份的誤解,反而衝動之下跟著她走了,現在坐在這裡,等著等著什麼?
裴賀喉頭動了動,杯中的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半,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糊塗舉動。
晏莓總共去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對裴賀來說卻相當漫長。
晏莓準備好東西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個託盤,託盤上放著蠟燭、一些瓶瓶罐罐、還有幾小袋子塑膠紙包裝的扁扁方方的東西。
晏莓走過來,對著裴賀道:「把衣服脫了。」
脫、脫了
咕咚,裴賀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手指有些僵硬,沒有動作。
晏莓把託盤放在茶几上,見裴賀還沒有動作,不滿道:「還愣著幹嘛,難道還要我幫你脫?」
裴賀:
裴賀慢吞吞地伸出手指,一粒一粒地解開釦子,脊背因為緊張而繃得挺直。
裴賀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