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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白警惕心重,當時古鶴試探性地接觸了她半年,都沒有找到機會,卻沒想到這一年的冬天,餘秋自殺,將宋君白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禍不單行的是,同樣是這段時間,宋君白終於知曉了宋父工廠的危機,宋父宋母整個冬天都在東奔西走。
宋君白一個人承受著鋪天蓋地的輿論譴責,連一個訴說的人都沒有,更別說有人能幫得上她什麼,父母壓力比她更大,爺爺奶奶年事已高,她不願意長輩為了她的事情額外增添煩惱,只好一個人默默忍受一切,為了逃避那些刺眼的目光和難聽的議論,本就不合群的她變得更加孤僻。
而正是因此,給了一直以來心懷不軌的古鶴可乘之機。
宋君白至今記得那天夜裡。
她約好的車子因為臨時有事,沒有過來接她,為了避開人群,她比平時晚了一些下自習,走出校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半。
古鶴是在她的必經之路上等她的,當然,在那之前,古鶴已經多次以「追求」的藉口對宋君白說過一些曖昧的話試探。
當時的宋君白雖然對人存著很重的戒心,但卻並沒有真正接觸過什麼惡人,她對人最惡意的猜想,也不過是一些言語上攻擊,她沒想到古鶴會直接利用自己作為男性體力上的優勢來對付她。
宋君白沒打過架,跆拳道雖然練得不錯,但進入高中之後便疏於鍛鍊,更別說用於實戰。
古鶴把她鉗制在自己懷裡,慢條斯理地將她笨重的羽絨服解開,冰冷的手指像毒蛇一樣探入她的衣服裡,貼著她滾燙的面板遊走。
他貼得很近,唇舌在她的耳畔若即若離,用只有她一個人聽得見的聲音不斷地說著話。
「餘秋碰過你嗎?他們都說他碰過你了,嗯?是這樣碰的嗎?」
「你是不是喜歡被男的碰?你是在欲迎還拒嗎?」
「我知道你喜歡的,你在發抖,你在激動,對不對?」
「是不是還想我吻你?想的話就說,我可以滿足你……」
……
時隔十多年,那短短十來分鐘噩夢一般的經歷,卻像是在她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長成了一棵猙獰參天的巨木。
忘不掉,死都忘不掉。
宋君白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是怎麼脫身的,只記得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滿臉是淚,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地上有一灘小小的血跡,她的羽絨服被樹枝刮壞了,羊絨衫被剮蹭得抽了線,後腰有青紫的掐痕,但腰部往下的衣物還是完好的。
那之後很久,她一直剋制不住地拼命回想,在她因為極端的恐懼和慌亂而失去感知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來,在某一個類似的深夜裡,她坐在車裡,隔著窗玻璃,看見街角有兩隊人在打群架。
其中有一個人,瘦且高,手裡握著一根三角的鐵條,嶙峋的肩胛骨凸出來,眼神兇戾,不管不顧地揮著鐵條往前砸。
彷彿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迷霧散盡,記憶回籠。
那一天,也是這樣一根鐵條,從古鶴的背後悄無聲息地伸出來,重重落下。
古鶴額角被砸破,血流下來,沾在宋君白米色的羊絨衫上,血腥味令人作嘔。
模糊的視野裡,古鶴鬆開她,與背後那人扭打,但背後那人並沒有還手,一隻筋骨分明的大手探過來,死死扣住古鶴的肩頭,頂著他毫無章法的拳頭,將人拖出了那個陰暗的小巷,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只留下濃重而安靜的夜包裹著宋君白,給了她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是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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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白站在一班門口等桔子,一班的課堂小測驗剛剛結束,收試卷的正是新來的古鶴。
他微笑的時候眼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