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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路說完再沒留戀,轉身拉著宋君白的手腕離開。
他抓著宋君白的手微微發抖,卻下意識地握得更緊。
一步,兩步……
宋君白順從地跟著他離開。
沈路慶幸地閉上眼,心裡一鬆。
從這一刻起,那個曾經被包裝得面目模糊的邢家女婿,再也不復存在。
「那個於醫生,我見過他。」
沈路一直帶著宋君白走到無人處,才開口,「我是說,從前。」
他定定地看向宋君白,眼神忐忑卻堅定。
在醫務室的時候,他其實沒認出來,但後來宋君白的反應太反常了。
他記性一般,但重要的事情卻總能記得很清楚。
在那個凌晨三點半的至暗時刻,男人扭曲猙獰的臉從他面前一閃而過。
一個瘋狂的、殘忍的丈夫,衝上來阻攔一個外人救自己的妻子。
他忘不了,更無法釋懷。
他沒辦法去釋懷,他小心翼翼藏在心裡最柔軟、最乾淨角落裡的,月光一樣美好的姑娘,為什麼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個懦弱到用死亡來逃離生活、逃離責任的人,對嗎?」
不等他回答,宋君白又扯了扯嘴角,慘笑一下:「我那時候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沒有。」
宋君白像被他這兩個字開啟了什麼開關,只一眨眼,眼淚又滾了下來。
她茫然地伸手去抹眼淚,心裡卻有些奇怪。
真的很奇怪,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尤其是這輩子,因為上輩子在無數個無人的夜晚,她已經哭得太多了。
可是沈路總是能輕易把她惹哭。
沈路下意識伸手去給她擦眼淚,卻忘了自己手上不乾淨,還沾著打球的灰,一抹之下,給宋君白臉上留了個灰印兒。
「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
宋君白語氣平靜,眼淚卻流得更兇,把那道灰色的印兒沖得不像樣子。
可她心裡卻是輕鬆的。
她終於說出來了,她最害怕面對的事情。
「我是想死,我幾乎每天深夜都會爬上天台,想像著如果我跳下去會怎麼樣?會不會從那種生活裡解脫出來。」
「但我沒有跳下去。」
宋君白執拗地看著沈路,想要試圖證明自己。
「那天欄杆被人破壞了,我是背靠著欄杆摔下去的。」
第五十章 如果她還活著
被沈路死死摁進懷裡的時候,宋君白是茫然的。
沈路身上獨有的氣息,混合著汗味,還有一絲絲桃子汽水的甜味——那是被她澆上去的。
不難聞,也談不上好聞,但是卻混合成了一種獨有辨識度的味道,哪怕是閉上眼,她也覺得這味道就是屬於沈路的。
「我信。」
沈路嗓子低啞,細聽還帶著哽意。
宋君白沒有自殺。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沈路眨了一下眼,有一大顆眼淚掉下來,因為太重了,直勾勾地落在了宋君白的脖子上,洇開一大團。
宋君白被燙得渾身一顫。
「你哭什麼?」宋君白想掙開他,沒掙動。
沈路把人摁得更緊:「沒哭。」
過了一會,他又道:「我心疼。」
宋君白瞬間僵住。
一個人夜路走得太久,人沒遇到幾個,鬼倒是見了一打。
遍體鱗傷走了一路,重來一次才知道有人心疼是什麼感覺。
小路哥說心疼她。
這感覺像盛夏的午後喝了一口冰鎮桃子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