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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是怎麼回事?」
「上救護車之前捱了一棍子,醒來就……」
沈路覺得頗為丟臉,堂堂鎮上一霸小路哥,打架向來是所向披靡,十幾年後,卻被人一棍子敲穿越了。
宋君白皺著眉不說話,好半晌,她咬了咬牙:「你說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沈路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神:「你想回去?」
宋君白垂下眼:「我不甘心。」
沈路卻沒搭話,轉身把幾樣熟食裝盤端到餐廳,又一人盛了一碗小白菜煮麵往外端,
「先吃飯。」
宋君白一怔,忽然察覺到沈路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三個人沉默吃完,沈路把碗筷收拾好放進水池,先送宋君白回家。
盛夏白日長,已經七點多了,外頭才剛剛開始天黑,深藍色的夜幕沉沉落下,只西方天際還留有一線白,像是不甘的白日天光,不願就此離開。
「對不起。」宋君白坐在腳踏車後座上,一隻手攥著沈路的衣擺,好一會兒,才緩緩低下頭,把額頭抵在沈路的後背上,被嶙峋的脊椎骨硌得生疼。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畢竟,你和我不一樣,有家庭有孩子,即便不留戀別的,孩子總得——」
「不是。」宋君白打斷他,「不是因為這個。」
沈路等了一會,卻沒等到她的下文。
他猛地停住車,轉過身來,死死盯著宋君白。
「那是因為什麼?你總不能告訴我你對那個殺人兇手還餘情未了吧?是,我早該想到的,宋君白你都能為了給他生孩子放棄你努力了多年的職業生涯,哪怕他那樣對你,只要有機會,你還是想回頭是不是?」
沈路有些失控,在宋君白麵前,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當初對餘秋,對古鶴,僅僅只是因為憤怒,他就恨不得不管不顧弄死那兩人,但於澤不一樣。
宋君白嫁給了他,為他生了孩子,為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黯淡無光的平凡人。
但於澤做了什麼呢?
且不談可能出自他手筆的天台欄杆,光是他親眼所見,一個丈夫,不僅不積極救治自己的妻子,甚至還阻攔別人來救。
那是宋君白啊!
那是他偷偷藏在心裡藏了十來年都不敢褻瀆的姑娘。
他於澤憑什麼?
沈路差點脫口而出,他想問宋君白你是不是犯賤?我是不是一直都看錯你了?
但宋君白的目光止住了他的口不擇言。
宋君白的目光是冷的,沒有他以為的被戳破心思的難堪,只有冰冷。
徹骨的冷。
「沈路,」宋君白跳下車,語氣疏離,「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拎不清善惡是非的人嗎?」
沈路心裡忽然慌了,他伸手想去拉宋君白的衣袖,卻被宋君白躲開。
「你想好了再說。」
沈路的手縮了回去。
見他不說話,宋君白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然後扭頭便走。
沈路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沒入夜色裡,最終只剩下一道邊緣模糊的背影,他的視線是他們之間僅存的牽絆。
等他看不見她了,宋君白好像就會真的走出他的世界,到他再也碰不到的地方去。
沈路把腳踏車一丟,拔腿就追。
宋君白被他扯著手臂一拽,踉蹌了一下,臉上卻依然沒表情。
「你別生氣,別生氣。」
短短百來米,四肢發達的小路哥竟然跑得喘起了氣。
不是累的,是嚇的。
之前沈路只知道,宋君白哭起來嚇人,卻沒想到,宋君白真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