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分別的路口(第1/2 頁)
錢有了、人沒了,情斷了,家產之爭偃旗息鼓。 杜二梅了結所有的紛爭,放下一切打算出國跟小兒子生活。 “那你還回來嗎?”何花對南家的事情唏噓不已。 “有可能吧。”杜二梅落寞地說道。 對於何花,杜二梅也聽說了不少事,知道她現在也是情人的身份,但讓她佩服的是何花的執著與從一而終。 杜二梅伸出手輕輕釦在了何花的手背上,“男人能靠住母豬會上樹,老話流傳這麼多年,總有它的道理,不要當投食的家雀,要成為雄鷹,才不不白來世間走一遭。” 何花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幾年,杜二梅到底經歷了什麼,和自己剛認識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說出來話根本不像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村婦,她驚訝地盯著眼前這個貴婦人。 “你別這麼驚訝地看著我,這都是吃了多少虧流了多少淚,磕磕絆絆血和淚的教訓。” 杜二梅抽回手,放鬆地蜷縮在湖藍色的沙發中,她調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故事講完了此刻她的心也被徹底掏空了。 桌子上的剩餐已經被服務收拾乾淨,轉而端上了一壺花茶和一壺水果茶,杜二梅不能喝甜的,所以她要了兩壺不同的茶。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不僅對生活清心寡慾,對飲食也越來越清淡。 玻璃茶壺裡那朵大大的玫瑰花溫婉好看,不一會玫瑰一瓣一瓣的在水中綻開,浮浮沉沉,身姿曼妙,水果茶誘人的果香也瀰漫出來。 不一會,服務員又端來兩盤三角形的糕點,一份無糖的放在了杜二梅面前,另一份灑了淡黃色的奶油的放在了何花的面前。 圓潤的甜點和壺中微起的漣漪,像極了她們此刻的重逢。 接下來兩人彼此很少說話,靜靜地坐著。一盤堅果被享用了大半,兩堆碼得很規整的皮,悄無聲息地看著她們…… 在這個暮秋時節裡,兩個女人,就這樣消磨了一個下午。直到大廳裡的燈光越來越亮,外面的路燈也陸續地打了進來,偌大的咖啡廳好像只有她們兩個。 杜二梅是晚上十點的飛機。 歡聚總是短暫的,分別是必然的。 當司機七點半來接杜二梅時,兩個年齡懸殊而心思相通的女人起身擁抱,互道珍重,或許這一別,就永無再見之時。 據說人一生要講8.8W個謊言,而最常講的那句就是:再見。因為很多再見都是再也不見。 何花送到咖啡廳門口,又送到賓館門口,又送到拐彎的路口,一程一程的相送,無論多麼不捨,也走到了分別的路口。 杜二梅依依不捨地上了車,搖下車窗,兩人揮著手直到看不清彼此。 人生總在道別中進行,生命中的見或不見,又常常身不由己。每次道別,習慣於說“下次約,改天見”,但這往往是一句不能兌現的承諾。 何花不知不覺站在了十字路口,看著被紅綠燈控制的車流和人流,極像一條條絲帶,一會打著結,一會又四散開來,一波一波流向四方。好像,他們都是急於要找到各自的歸宿,以便不再流浪。 人的一生,不知究竟要趟過多少十字路口,才能繼續走入下一個驛站。站在路口,也不知要怎樣選擇,該向左、向右、還是繼續向前方。 時光輾轉,終是薄涼了,這樣的季節,不敢再添惆悵。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她才覺得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中午也沒有好好吃,剛才又一路走著回來,肚裡早就沒食兒了。 婆婆又給她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手工掛麵湯,臥了兩個荷包蛋,湯湯水水下肚,立馬將身上的寒意驅走。 公公還沒有散步回來,馬超坐在沙發上陪著童童看著電視,他依然還是不能離開輪椅、不能離開人的照顧,說話也嘰哩咕嚕,讓人聽不懂,但有他,何花就不是浮萍,就不會孤單,就是歸處,就是動力,就是一個完整的家。 作為被人呵護的兒女時,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和一個人做終身伴侶時,兩個人在哪裡,哪裡就是家,一有兒女,家就是兒女在的地方。 這裡有生老病死、有春夏秋冬、有柴米油鹽、有悲歡離合。 這裡有剪不斷的血脈親情,放不下的牽腸掛肚,離不開的綿綿情意。 為了這個家,何花起早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