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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珩:「還有宋長斯為什麼要送你回家?」
殷晏:「……」
何意珩劈頭蓋臉的一連串問題把殷晏的嘴巴堵得結結實實。
關鍵是每個問題都提得直擊重點、一針見血,叫殷晏想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何意珩和殷晏對視半晌,忽然敏感地從殷晏僵硬的表情中發現一絲端倪。
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後退一步,又驚又詫地指著殷晏:「你和宋長斯是不是……」
「不是!」殷晏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立馬搖頭否認,「我和他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
這下輪到何意珩沉默了。
殷晏生怕何意珩不相信他的話,還重點強調了一下:「雖然宋長斯之前有那個意思,但是我還沒有答應他,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
何意珩終於沉默完,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殷晏還是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便趕緊打住了這個話題。
他藏藏掖掖地把裝著內褲的紙袋塞進衣櫃裡,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身衣服後就準備出門了。
何意珩一直雙手環胸地靠在桌前,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忙來忙去的殷晏。
見殷晏準備出門,他趕忙問道:「你去哪兒?」
「我去宋老師家裡一趟,就昨天的事跟她道個歉。」殷晏實話實說,他在這件事上面沒打算瞞著何意珩。
結果何意珩被狠狠地震驚到了。
要知道殷晏從小到大都是被嬌慣著的少爺,「道歉」兩個字壓根沒有寫在他的人生詞典裡。
真要道歉的話,他以前做的那些不禮貌的事道個三天三夜的歉都道不完。
而且人家不一定需要他的道歉,說不定還以為他這個alpha不安好心。
因為很少有alpha會為了之前發生的事向oga道歉——即便那個alpha真的做錯了。
「道歉?你要向宋老師道歉?」何意珩驀然拔高音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宋老師是個oga?」
這話就讓殷晏聽得很不高興了,他擰了下眉:「oga怎麼了?」
「oga……」何意珩話音一頓,剩下的話全部卡在了喉管裡。
他想說沒必要那麼在乎oga的感受,就算那個oga是他們的音樂老師,也沒必要親自上門道歉。
宋老師肯定不會怪他的。
宋老師步入社會這麼多年,早該清楚alpha和oga之間的區別。
然而這些話湧到嘴邊,卻被殷晏沉下來的臉色硬生生地嚇了回去。
「昨天我由於個人原因破壞了宋老師的彩排計劃,理應向她道個歉。」殷晏悶聲說,「這不是abo的性別問題,而是我的態度問題,再說了,我是學生,她是老師,她有資格接受我的道歉。」
何意珩:「……」
他無話可說。
等殷晏走後,他把殷晏剛才說的話翻來覆去地回憶了一遍,發現殷晏說得有條有理、無懈可擊,拿出去都能收穫一群ao平權者的掌聲。
但很明顯的是,那些話肯定不是從殷晏腦子裡想出來的。
殷晏做了十八年的alpha,享受著國家和社會給予alpha的特權,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就換位到oga的位置上思考了?
富人很難共情窮人。
alpha很難共情oga。
而兩者具兼的殷晏竟然共情到了宋老師身上。
何意珩慢慢托起下巴,嘴裡發出嘖的一聲。
估計是有人在背後給殷晏灌輸這些東西。
至於那個人是誰——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