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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怕你在家受委屈。」狐朋狗友嘖了一聲。
其實他也能想到,就江阮家那樣,現在繼母有了孩子,那江阮就徹底等於不存在,高三待在學校,說不定都沒人記得他了,哪兒還會管。
「……真不值得,」江阮埋頭吸了口煙,煙圈很快散到了初春的夜風裡,「為了真愛也就算了,我他媽配嗎?」
下一鏡轉場就是分手戲份。
江阮莫名有些發怵,好像戲裡戲外都是他先對謝時嶼說的分手,連說對不起都多餘了。
場記再次打板。
身後就是初春剛剛解凍的護城河,江阮跟發小蹲在欄杆旁邊吸菸,菸灰落了滿地。
「你說你當初怎麼想到要騙他的啊,」發小抱著胳膊,感覺真離譜,「現在好了,他還真的喜歡上你,為了你跟家裡出櫃了,那不是合你心意了嗎?你又不高興了。」
「……那我又不是同性戀,」江阮點著煙含糊不清地說,「我就不委屈啊,給他佔那麼多便宜,他偷著樂吧。」
他偏過頭跟發小說著話,隱約聽到了身後靠近的腳步聲,嘴裡的煙好像突然間苦澀了幾分。
語氣卻仍然散漫不經,「我就是故意騙他跟我在一起,然後去找那老頭出櫃,好氣死他,都是我的錯嗎?他要是不揍我,稍微對我好點兒,我也不至於非得這麼跟他對著來,楚聽冬吧,算他倒黴。」
江阮話音剛落,被發小猛拍肩膀,他起身回過頭,看到了謝時嶼,菸灰被風吹落,燙得手背一縮。
「你先走吧。」江阮對發小說。
然後他扭過頭看向謝時嶼,嘴角笑著,沒什麼歉意,「真不好意思啊,沒想讓你聽到的。」
謝時嶼眼眸冷沉,壓抑的戾氣都沉澱在眸底,江阮挨過他的揍,卻從來沒被他用這種眼神看過,一瞬間甚至有點鼻酸。
「算了,反正你都聽到了,那索性我就跟你說清楚。」江阮說,「你去看你的腿吧,別跟我待在這兒了,真不值,咱倆也不算在一起吧?但你可能是這麼想的,所以還是分手吧。」
他說完了,謝時嶼還是沒動靜,只是站在那裡望著他,手緊攥成拳,像在極力剋制什麼。
「我騙了你很多次,我都記不清了,」江阮喉嚨一梗,重新笑了下,「唯一一次跟你說句真話吧,你還不信,都是我活該。」
「卡!」張樹皺眉喊停。
這段戲份,楚聽冬終於恍然大悟,一開始鍾尋追他的時候,他感覺到的那種違和感是什麼,現在又被分手了,內心憤怒和失望交加,動手扇了鍾尋一巴掌。鍾尋一滴眼淚沒掉,跟他說分手,包括被扇巴掌之後離開,都是笑著的。
但謝時嶼一直沒動作,江阮的臺詞都已經說完了。
「你怎麼回事?」張樹走過去問謝時嶼,「剛才情緒挺好的,你這一脫節都斷掉。」
謝時嶼其實早就跟他商量過這段戲,覺得要不然去掉,或者換個方式。
張樹卻沒同意。
「我真下不去手。」謝時嶼有點無奈,他是真的打不下去,換個人無所謂,但偏偏跟他拍戲,還是這樣一場戲的人是江阮。他開玩笑似的說,「我捨不得。」張樹無法理解,「不就是巴掌戲嗎?之前江阮也拍過挺多啊。」
江阮在這部戲裡是經常捱打,尤其是鍾父,對他動手頻率最高,雖然並不是真打。
「楚聽冬也不可能動手。」謝時嶼說,「他真的不知道鍾尋喜歡過他,也不懂他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分手麼?」
張樹擰著眉低頭想劇情。
「師兄,「謝時嶼叫他到一旁,」能不能這樣……「
誰都沒跟江阮商量,甚至還特意躲開了他,江阮一頭霧水,只能原地等著謝時嶼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