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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鳴啼不止,十一月已初入冬季,涼風襲人,郊外的空氣比城裡清新。
眼前人面容精緻深邃,是冷冽的長相,看著他的目光卻並不咄咄逼人,眸子清澈得宛如落了星河,竟有種想讓人沉溺於此的衝動。
陸邊言抿了抿唇,還是率先移開了視線,悶悶地補充道:「順著可以,親親不行。」
沈紀州靜默片刻,笑了:「好,那乖乖聽話,把外套穿上,別著涼了。」
說著把出門時準備到外套披到陸邊言身上,塞好手臂,將拉鏈拉到下巴,揉了揉他被風吹得毛茸茸的腦袋,「其實這裡的山水並沒有多漂亮,但我們還是停下來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重點在於陪在身邊的人。」
陸邊言捏著石子的手心微緊。
中午時沈紀州看出他悶得慌,說要帶他來江邊兜風,他當時內心雀躍。
可明明他見過更高的山,更清澈的水,他似乎並不期待看到多美的景色。
當他騎上車,明目張膽摟住沈紀州的腰那一刻,才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己內心那種莫名的滿足。
所以目的地不是他雀躍的根源,沈紀州才是。
彷彿被戳破心事,陸邊言咬緊牙關,漲紅耳根,瞬間惱了:「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三天沒揍無法無天了是吧!」
看來惱羞成怒的小朋友又打算用貓爪子撓他了。
為防止陸邊言動手時從石頭上摔下來,沈紀州靈活地跳了下去,某人果然隨後蹦了下來。
黃沙鬆軟,腿腳並不好用力,沈紀州跑出幾米後,突然停下轉過身來。
而陸邊言滿腦子只有收拾瀋紀州,一個箭步沒剎住車,和眼前人撞了個滿懷。沈紀州順手撈進懷裡,再一個即興仰臥,連滾帶抱摔進軟沙,小朋友摔在他身上,壓得他一聲悶哼。
陸邊言腦子摔得有點發懵,不過沒摔疼,因為有人給他當肉墊,他睜開眼,四目相對。
面對面,氣息交融。
沈紀州護著他的腰,好整以暇地看他:「真夠沉的,比揍一下疼多了,撒氣了沒?」
「活該。」陸邊言不自在地偏過頭,雙手撐在兩側企圖起身,卻被有力的手臂扣住,他警惕地瞪向沈紀州:「鬆手。」
沈紀州無動於衷:「你先道歉。」
陸邊言:「」
可他分明覺得剛才是沈紀州抱著他摔倒的,但又好像確實是他沒剎住車。所以說不好到底是誰的鍋,總之他不可能認錯。
「做夢,起開。」陸邊言身子沒有著力點,稍一用力,身子相抵,越掙扎,感覺好像越不對勁。
雖然已是深秋,但血氣方剛的少年依舊薄褲著身,隔著薄薄的布料
摩擦摩擦
短暫的安靜。
陸邊言霎時不敢動了。
沈紀州喉間滑動了下,耳根泛起一點紅,竟然鬆開了手。
陸邊言慌忙翻了個身,躺倒在沈紀州身側,和他並肩躺著。
夜幕暗了下來,空氣靜謐,江水沙沙,連山野間土壤與枝葉的清甜香氣都彷彿瀰漫開來。
陸邊言屏住呼吸,靠近沈紀州那側的腿彎曲起來,稍微拽了下衣服下擺,漫無目的地看著天空。
他察覺到他可能真的被沈紀州搞壞了。
心虛和緊張油然而生,突然陷入了了某種茫然的自我認知,被砸得暈頭轉向。
他不確定沈紀州有沒有察覺到他剛才的微妙反應,莫名的羞愧感快把他吞噬了,恨不得現在一頭栽進冰冷的江水中清醒一下。
可他又覺得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陸邊言。」身側的人突然出聲。
他愣了下,腿又不自覺得往上收了收,想要擋住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