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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呢?」裴承思厲聲問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在房中,」宮人們跪了一地,顫聲道,「娘娘說,未得允准,誰也不能入內。」
宮人們不敢違背,裴承思卻沒什麼顧忌。
他快步上前,手搭在房門上時,竟莫名生出些懼意來,猶豫片刻之後,這才推開了門。
眼前的一切叫他愣在了那裡。
雲喬靠著座椅,蜷縮著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面色蒼白如紙,冷汗將鬢髮打濕,就連微顫的眼睫上都沾了水珠,也不知是汗還是淚。
天青色的衣裙如水般鋪開來,洇開的血跡如點點紅梅,格外靡麗。
覺察到開門的動靜後,雲喬抬眼看了過來,眼眸如深不見底的古井,映著被風吹得跳動的燭火,卻並不映著他。
她目光渙散,再不是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傻子了。
裴承思與她對視,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第43章
雲喬並沒料到裴承思會過來。
畢竟他已經有許久未曾踏足過清和宮,虞冉剛進宮,白日裡又遭她欺凌一番,怎麼想,他這時候都該在棲霞殿噓寒問暖才對。
聽到殿外的動靜時,雲喬就知道此事絕對瞞不住了,反應過來後,立時先給懷玉指了去處,叫他躲起來。
免得遭受牽連。
而裴承思見著屋中的情形後,心神懼震之下已是方寸大亂,壓根沒什麼心思細看。
他回過神,先是回身令人去宣自己的心腹太醫,隨後緊緊地關上了門,難以置通道:「你做了什麼?」
這話像是質問,可聲音卻顫得厲害,沒有半點威嚴,反而透著些惶恐。
裴承思自坐上帝位起,便是始終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雲喬難得見他失態至此,反而有些想笑。
她也的確這麼做了,扯了扯嘴角,滿是嘲諷的意味。
裴承思彷彿被她這笑灼了眼,一時竟沒能壓住音調,帶著些聲嘶力竭的意味:「你瘋了!」
雲喬動了動唇,氣若遊絲道:「……興許吧。」
她覺得自己彷彿是有些瘋,但同時,又前所未有的清醒,再不會被旁人牽動心神了。
「你怎能做出這樣的事,這可是你我的……」裴承思額角青筋凸起,呼吸愈重,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甚至沒能將「孩子」兩個字說出口。
這並不是他頭一回得知訊息。
但在知曉虞冉有孕之時,他談不上欣喜,首先想到的也不是情愛,而是這孩子可能帶來的變動,進一步衡量利弊。
可如今,看著雲喬裙上蔓延開來的血跡,裴承思卻只覺著頭暈目眩,再無暇顧及其他。
他甚至沒敢立時上前去,背靠著房門,才站穩了身形。
而雲喬對他的反應熟視無睹,無力地靠在那裡,垂著眼。
像是易碎的瓷器,又像是行將枯萎的花。
震驚與憤怒過後,身上似是被鈍刀劃過,裴承思後知後覺地體會到了痛楚。
這鈍痛讓他被沖昏的頭腦稍稍冷靜些,快步上前,將雲喬從地上抱了起來。
才直起身,裴承思便不由得晃了晃神。
太輕了,也不知清和宮的奴才們是怎麼伺候的,竟將人養成這樣。
手上不可避免地沾染血跡,濃重的血腥氣襲來,衝散了雲喬身上那慣用的薰香,也無比真切地提醒著裴承思,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這本該是他的嫡子或嫡女。
他視雲喬為髮妻,無論好也罷惱也罷,這點從未動搖過。若早知她有孕,必然會悉心照拂,將所有能給的榮寵都給孩子。
早前爭吵時,他甚至想過,等有了孩子,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