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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如蚊蠅大概就是用來形容這種唸叨的。
國主大人臊的腳底生刺,索性腰一軟,嘴一閉,掩耳盜鈴般扎進人懷裡裝小啞巴。
藺衡讓他惹得失笑,片刻,點點頭,足尖蓄力徑直躍到門外的粗枝樹頂。
宮人們聞訊立即提著桶來撲火。
打水的、散煙的、指揮的,多而不雜、忙而不亂,頗有專職小分隊的做派。
慕裎剛想編詞讚揚兩句宮人組織力強,以此緩和下又一次鬧出火災的尷尬氛圍。
便聽喚月指著人群,一臉驕傲道:「看,我就說給主子專門成立一支搶險救災隊遲早會派上用場罷,你們當初還不信呢。」
「」
慕裎:不客氣,為南憧皇宮砥兵礪伍是本君身為國主應盡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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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廚房是徹底保不住了。
國君大人得以迎來空閒時光,和心上人共同享受了一頓來自尚膳房的午膳。
藺衡昨晚哄人、作畫、餵兔子,今兒早朝休停在承乾殿忙活,不等政務理完又被請來搞救援工作。
茶足飯飽,這會兒倒真湧上來些許睏意。
「去歇個午覺罷,我守著你。」
慕裎啃一大口梨在嚼,臉頰微鼓,唇瓣津潤,連氣息都帶有清甜。
不知是為小祖宗的撩人不自知,還是為後頭那句繾綣的話。
藺衡明眸半闔,眼底泛起零星波瀾。
他一面蜷進被窩一面道:「不一起嗎?」
「我守著你。」慕裎重複。
行罷。
大白天的。
一張奪目面龐悠哉哉晃著。
一雙小鹿眼睛直勾勾盯著。
加上耳邊時不時傳來吭哧啃果子的聲響。
想睡著恐怕
藺衡寵溺一笑,戳戳人河豚臉,閉上眼假寐,將整個身心都浸入這場現實與夢境交匯的陪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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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回長明殿之前,他的心情真的稱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沉重。
那兩場行刺看似來勢洶洶,志在必得,但經過後續核盤,他發現雙方戰損比例竟低至二十比一。
也就是說對方派來幾十名一等一的高手,南憧這邊卻只損失了三四個巡羅侍衛。
這和之前的每一次精心蓄謀都不一樣。
損失降低固然是好,可有道是反常即為妖。沒理由拼死策劃一場掉腦袋的活兒,結果把自個兒賠得傾家蕩產的罷。
為解決這個疑惑,早朝結束藺衡便召集大臣在承乾殿進行議談。
參與議談的除了大理寺卿唐堯,還有進威將軍左馳、太常禮院使趙自忠以及暗衛司總督宋乾。
唐堯專管刑事獄案,上回抓捕到的刺客餘孽就交由他看押審問。
太常禮院司屬規則法制,跟禮部尚書職權有些接近。
二者在朝堂內起牽制平衡作用,必要時會代替國君出面,以另一種外在勢力擺平麻煩——比如彈劾屢屢上表的納妃奏章。
暗衛司則由藺衡親自篩選組建,分明衛和暗衛兩種。
明衛負責訊息刺探,監審各位官員是否僭越失職。
暗衛負責刺殺,一些不好在大眾眼前消失的人,就派他們去製造意外。
這幾位便算國君把持朝綱的嫡繫心腹了。
唐堯是頭一個面聖的,呈上份審問完畢總結出來的卷宗。
那名在湯圓攤前被俘的刺客叫銀狐,是任職組織『灼月』中一個地位中等的殺手。
他的主子慕之桓不甘將淮北十六州拱手,亦沒有實力與南憧公然對抗,於是假借淮北王朝的名義派遣刺客多次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