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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一連幾場大雪,到最後竟連夕陽都沒得看了。
藺衡和慕裎的感情升溫仍在持續,牽手、擁抱成了常態。即使日日同床共枕,也總得耳鬢廝磨的鬧上小半刻再依偎而睡。
和心上人打情罵俏到不聞窗外事的後果,就是皇帝陛下在年三十兒前才得知自家小舅舅失蹤的訊息。
禮部尚書董自安晌午後前來面聖,請旨詢問除夕夜的規制是按往年那般操辦,還是照廉大學士的提議設宴珫合宮。
這話聽得藺衡很是意外,姑且不論人是何時回來的,就說過去三年,廉溪琢哪有這樣勤快過。
宴席都是能躲一時躲一時的,找不到人那才叫正常,何況對設場地有所提議。
藺衡這幾日是光顧著和慕裎廝混了,渾然未察人回宮的事。見董自安如此詢問,便下令讓他照廉溪琢的意思先佈置開來。
「俗話說反常即為妖,小舅舅忙不迭的趕回來,又不許人聲張,必然是和將軍府的那位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慕裎正在俯身描摹丹青,話頭一起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愉悅。
「你猜,他倆在城外打起來了沒?」
藺衡無奈莞爾,揚起書卷在他額上輕敲。
「一文一武,具是南憧頂梁之臣。你呀,連孤的朝服都穿了,怎麼就不知為我出出主意,排憂解難呢?」
「排憂解難我不會,不過這唯恐天下不亂嘛,本太子尚且拿手。要不,我幫你去找小舅舅聊聊?」
藺衡切實被小祖宗逗得笑意蕩漾。「罷了,他既藏著,就是擺明瞭要拒絕談心,眼下還是讓他們各自冷靜一下的好。」
皇帝陛下本想著小吵小鬧,等過些日子自然就無事了。
不成想接近年三十的除夕夜,聽到的都是廉溪琢清理陳年舊簿、安排年後與西川合作的事宜、甚至抽空去大理寺看了一下午的卷宗云云。
等於說廉大學士近日幾乎沒閤眼,不眠不休的在幹活。
最關鍵的是,藺衡一直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這就讓皇帝陛下突然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於是在歷經宮人數次稟報某時某地發現一隻忙成陀螺的大學士,和禁衛軍頭子委婉訴苦挨不住某將軍的單挑毒打後,藺衡毅然決然重新參考了慕裎的提議。
兩人決定一人攻一個,解不解決得了問題另說,但首先得讓這倆不省事的精神狀態都回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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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溪琢那邊太子殿下自告奮勇,一通引經據典、慷概陳詞。具體效果如何暫且不詳,反正是臨出門前把做皇帝的那個忽悠得不輕。
藺衡則換了身不起眼的常服,趁夜避開守衛,溜出宮門前往城防營帳。
城防營帳並非出徵時隨意搭建那種休養棚,而是一片佔地百畝的集訓演武場。
紀懷塵若遇軍務纏身,偶爾也會在分配給中央將軍的官邸裡歇個囫圇覺。
藺衡不願耽擱,便省去了通傳部將的全過程,兀自穿過數間廳堂,一腳踢開了武場上纏鬥著的兩個人。
左侍衛長趙珂也是個厲害角色,其他兄弟都不是紀懷塵的對手,幾番車輪戰下來,就剩他還在強撐著被教做人。
趙柯捱了一記踹碰巧完美躲過紀懷塵的攻勢,他正欲開口感謝,回頭一見藺衡冷若冰霜的臉,登時嚇得往後退去好幾步。
「陛、陛下?!」
「還不走,打沒挨夠?」
藺衡一面說一面挽起衣袖,順勢沖愛將抬抬下頜。
「不是想切磋嗎?孤陪你!」
紀大將軍這會兒打紅了眼,未近身就有一股濃烈的酒氣傳來。
惹得藺衡也懶得給他留情面,拳腳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