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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自己還沒丟人丟到姥姥家去!
他心裡正七上八下,皇帝陛下也隨後走出楚府大門。
禁衛小心翼翼地望著雁歸:「陛下,楚將軍……」聖駕隊伍裡也沒有木籠囚車隨行啊……
雁歸冷冷一瞥,面無表情道:「你們還想把他放哪?扶到朕車裡去!」
這一刻,皇帝陛下龍顏不悅,不怒自威,驚得在場眾人情不自禁地鼻尖滲汗。
那兩名禁衛立馬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把楚嵐攙進陛下的龍輦,小聲道:「楚將軍,得罪了。」
楚嵐背上的傷口被拉扯,疼得臉色煞白,搖搖頭:「不礙事,你們下去吧。」
「謝將軍體恤。」
兩名禁衛縮著身子退了出去,緊跟著上車來的人換成了皇帝陛下,他一個大步就邁進了車裡,車簾一落,方才臉上佯裝出來的平靜瞬間便甩的連渣都不剩了。
「留十名禁衛守住楚府!老將軍身體不適,但凡出行你們就給朕跟著!老將軍有任何閃失拿你們是問!」咬牙切齒地說完,雁歸憤怒地摔上窗簾,朝車外怒吼:「回宮!」
「起駕——回宮!」
☆、宮禁
龍輦緩緩駛離了楚府。
楚嵐一邊聽著外面整肅劃一的馬蹄聲腳步聲,一邊慢吞吞地解開系在腰間的衣裳,往自己身上披。
好巧不巧的,這時車輪似乎碾到了石子,車廂毫無徵兆地一個顛簸,楚嵐身子一晃,血肉模糊的後背「嗵」一聲撞在車廂扶手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當著陛下的面,又不好意思喊疼,憋得冷汗直冒。
此時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把楚嵐拽到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給他靠著。
雁歸低了低頭,發現龍袍上的金絲線繡凸凹不平,於是乾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外袍扒了下來,罩在楚嵐身上。
楚嵐一驚:「陛下!使不得!臣身上有血,會弄髒……」
話音未落,他扭頭就看見雁歸兩眼通紅地盯著自己,他想把外袍脫下來的手剛一遲疑,就被那人攬進了懷裡。
雁歸從背後摟住他,將臉埋進他頸窩中,在他耳畔沉沉一嘆:「雲舒,你這樣是想活活把我疼死啊!」
楚嵐眼眶也有些微熱,跟著嘆了口氣,卻沒出聲。
「就因為他是你爹,你就由著他可著勁兒的糟踐你?」雁歸帶著鼻音,恨恨地說道,「楚雲舒,你可真是好樣兒的!往後你如果想要了誰的命,那就讓他儘管往你身上招呼,我保證不留著他過年!君無戲言,朕說到做到!」
他這番話裡透出的狠勁兒,讓楚嵐突然想起彼時雁歸在金鑾殿上的模樣,沒來由地覺得脊背一陣發涼。此時此刻,在自己身邊這人,到底是雁歸還是乾安皇帝?他已經徹底分辨不清了……
聖駕轔轔而行,車內的兩人無聲無息地依偎著彼此,誰也沒再言語,回到宮裡時,已經過了晌午。
「皇上,到了。」內侍在車簾外提醒道。
雁歸先下了車,在楚嵐走到車門邊時直接把人抱了起來,一路回到寢宮。
楚將軍的內心其實是十分抗拒的,然而看樣子雁歸是下了朝便直接就奔去楚府,連朝服都沒顧得上換……眼下自己身上披著的,正是陛下那件鑲金綴玉的五爪金龍袍,這萬一被人注意到,那可真是跳進什麼河都甭想洗清了!於是楚將軍心一橫,乾脆兩眼一閉裝暈,不看不聽,毫無骨氣地效仿起掩耳盜鈴來。
「傳太醫院,送最上乘的金瘡藥到朕寢宮來,還有治跌打損傷的藥!」雁歸一邊走一邊吩咐,「午膳也送到寢宮,把玫瑰酥餅之類的點心也送些過來!」
「遵旨,陛下。」
……
內侍宮人們陸續地捧著大碟小碗進進出出好半天,方才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