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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混蛋總是混得不夠徹底。
但十九歲的聞雪時涉世未深,一定也可以被原諒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但二十歲的聞雪時一定是另一個樣子。
聞懷白聽見忙音,提醒他電話已經被掛掉。房間裡的燈始終亮著,地暖也開著,卻始終有種透骨的寒意從腳底板往上鑽。
聞懷白覺得自己簡直無處可去。他早知道的,早知道雪時不是那種可以和他好聚好散的人。那時候的潛臺詞就已經包含有,兩個人的難聚難散。
前些天摔碎的杯子被阿姨打掃乾淨,此刻仿若無事發生。他臉上的巴掌印也已經消退,只有額頭那傷還隱隱作痛。
但聞懷白知道,即便那道傷口好了,總還有別處隱隱作痛。
第45章 滾遠 「滾遠一點,就當我求你。」……
因為家裡待不下去, 聞懷白躲出去。可惜見了朋友們,也始終覺得無趣。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只是照常問他怎麼今天沒帶雪時妹妹過來。
聞懷白似笑非笑坐下, 沉默應對這個問題。
他這反應,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只好都刻意不去提及。但有些事越刻意, 反而越在意。
酒不解愁, 愁更愁。最後聞懷白竟躲回聞母那兒。
聞母自然是吃驚:「你怎麼來了?」語氣說得很嫌棄。
聞懷白大咧咧坐下,反問:「我怎麼不能來?咱們是親母子嗎?」
聞母瞪他一眼,給他倒茶:「我倒真想跟你斷絕關係。」
聞懷白笑了聲, 沉默抿茶。聞母看他一個人,隨口提及聞雪時,「怎麼就你一個人?雪時呢?跟朋友去玩了?」
「你自己不會問她?」聞懷白把問題拋給聞母。
聞母還不瞭解這兒子,這話的潛臺詞就是:吵架了。
說起來,聞雪時同聞懷白吵架的次數挺多。她頗有感慨:「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和小輩天天還搞冷戰這一套。」
說著,還是給聞雪時打電話,有段時間沒見,的確也有些想念。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同男朋友回家了。
聞母簡直吃驚,又有些維護, 結束通話電話後才問聞懷白:「什麼男朋友啊?你幫雪時把過關沒有?靠不靠得住啊?」
聞懷白沉默兩秒,才笑說:「媽, 你兒子的眼光你也信得過嗎?」
聞母拍了他一下, 嗔怪道:「也是,就你這混球,物以類聚, 算了吧。」
聞懷白輕笑了聲,端著茶杯上樓,躲去自己房間。進門後反鎖,才閉著眼長舒一口氣。
這些日子他一直憋著沒找她,一方面,是不知道說什麼,說什麼好像都無用,更何況,他甚至給不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解釋,只能蒼白地說,我不知道。另一方面,誠然又想做君子,想放她自由。
也許只是因為明白無法破鏡重圓,所以想讓這一切好聚好散。
聞懷白輾轉走到床邊,想起那日他們於這裡廝混,一瞬間彷彿透不過氣來。
如果她再不找他,那就這樣。
但是那通電話好像一個引線,像那天他們重逢在聞家老宅,炸在他手裡那個紅色炮仗。
他以為她要說些什麼,畢竟從那天之後。她只說過那麼幾句話,問了那兩個問題。他倒希望她多罵他幾句,問一問為什麼。即便他答不上來為什麼。
為什麼會找她?
因為剛好遇見了她。
為什麼不早一點說。
因為說不出口。
他以前怎麼能做到後來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的?今天又竟會反省。
可惜反省來反省去,只悟出一個道理:她們也並不在乎他記不記得名字,沒人和她一樣,在晦暗光線,在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