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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江博然一眼,而後道:「今天既是家宴,我們不談公事,就說了說你們各自的婚事。」
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在席寒與江博然身上一停,而後移開目光:「各位也是老大不小了,你們該嫁的嫁該娶的娶,給江家添添喜氣。」
在適齡中的五個人自然點頭稱是。
席寒自打上了這桌就話少,一頓飯之下來不過是嘗了幾口大煮乾絲,後來又舀了一碗湯喝,瞧著沉悶著呢。
吃飯了一頓飯,江老爺子回房去休息,臨走的時候瞧了一眼江博然,後者會意,自己跟了上去。
也不敢直接進去,就坐在庭院中等著。
剩下的人還沒散場,江家大伯說要打牌,江家姑母也有這個念頭,加上江二夫人,外帶把席寒叫了組了個局。
席寒這人會玩,又是陪著長輩玩,江家大伯做莊,逆時針開始。
江家姑母愛玩這個,還遇見一次九寶蓮花燈,當下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
江家大伯看了一眼,笑說這牌稀有。
江二夫人笑說九寶蓮花燈九年陽壽可不敢糊,一群人笑作一團。
席寒自上了這桌就一直唇角帶著笑,他有輸有贏的,但算下來還是輸的多。
牌桌上一家哭三家笑,席寒是哭的那個。
不過也是,陪著長輩玩,贏也不容易輸也不容易。
幾局下來都一個多小時了,江博然進來了這裡,對下席寒道:「老爺子叫你。」
席寒笑說不能再玩下去了,直接去了江老爺子房裡。
外面落日西斜,雲彩上垂著陽光墜下,落到身上眼中都是溫柔繾綣的意味,他此時臉上笑容淡了下去,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一種面具,如今散場之後也掀去了一些,裸露出有些清寂的內裡。
從牌室到江老爺子的屋,幾分鐘的路程後又調整了自己,進屋去後道:「老爺子,您找我。」
他臉上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笑容,眉眼低垂時遮住眸子裡面的思緒,瞧著是乖巧的。
江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面前的棋盤:「我聽人說方才你還在打牌,不知道還有沒有心思陪我來一局?」
面前的棋盤是一個殘局,黑子白子鬥爭在一起,雙方殺的是難捨難分,席寒看了一眼含笑道:「我才疏學淺,不能陪您玩這個。」
末了稍微頓了頓:「江瑜會玩這個,不如我把他叫過來陪您?」江家老爺子一直器重江瑜。
江老爺子看著面前的這個孫子,身姿頎長面容清冷,說話間臉上帶著一種笑意,整個人像是隔山隔霧似的,雖是笑著,卻很難和人親近起來。
他下意識地撥了撥手串:「罷了,你不想玩我也不逼你。」
席寒沒有作聲。
江家老爺子看著天外面的雲捲雲舒,聲音含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疲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難過自己沒送走奶奶最後一程,你怨這個家裡。」
哪有那麼多意外,怎麼就偏巧席寒回不來呢。
他們不信這些意外,只是有人故意為之。
席奶奶在世時最疼愛的就是席寒,有傳聞說這個老宅子要給席寒留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招了禍害,總之老人彌留之時席寒回不來。
不患寡而患不均,席寒知道自己碰到了江家的利益。
同齡的六個人,甚至是姑母和大伯,哪個都有可能動手。
那次就是一次試探的教訓。
席寒微微地喘了一口氣,他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痛楚,眼眶一瞬間沾上了水汽,又緩緩地別開眼彷彿在壓制著什麼情緒,只是慢慢開口:「沒有。」
江老爺子閉了閉眼:「你是個有決斷的人,想做什麼我也不攔著,你說你想休息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