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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對拜!」
餘知府喜氣洋洋地道:「禮成!」
禮樂班子又敲鑼打鼓,百姓們也紛紛鼓掌道賀,見兩位新人走了,餘知府如火燒屁股一般忙不迭從主位站了起來。
高價請來的酒樓大廚們早就已經備齊喜宴菜餚,凡是蘭州城的百姓都能入座吃喝,好酒好菜,臨走之前還能得到一小份薄禮,賓客紛至沓來,這幾日裡,蘭州最熱鬧喜慶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
餘知府喝了一大口酒壓壓驚。
他還聽到自己的女兒在旁邊唸叨:「雖然說是扮得熱鬧,但總覺少了點什麼。」
餘知府心中慼慼然,頗為贊同的點頭。
那是信王殿下!雖說這桌席面價錢不低,一場喜宴下來更是花錢如流水,可那是信王殿下!
大婚沒有以親王之禮辦不說,還請他來當見證人,這婚事能算數嗎?
要真說起來,褚沂川是皇嗣,婚事章程一切都交由禮部來辦,二人若當真要成婚,也應當是由欽天監選一個好日子,三媒六聘,不由他們二人做主,更不會辦的如此倉促隨意。
但沈玉鸞也知道。
要當真那樣,他們這樁婚事也成不了。
但她本來也不就是個聰明人,更不會深思熟慮,謀定後動。在京城時她還猶豫不決,可親眼見到褚沂川出現在她的面前,互通了心意,看到他身上條條傷疤,聽他講過戰場上九死一生的事,她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即便是不算數的也好,有天地見證,從今往後,她和小川就是夫妻了。
……
夜裡,一日的熱鬧過去,賓客也都散了,只有屋簷下的紅燈籠隨風搖擺。
侍候的下人也都散去,屋中只點了一盞燈,燈輝微弱,照到床榻邊就不太明亮。
即便如此,沈玉鸞也能看清面前人。
他的眼眸黑如夜幕,亮如辰星,在浩瀚天地裡,今夜他們都只有眼前人。
沈玉鸞斂目垂眸。
她撇過頭,輕輕道:「小川。」
頓了頓,又改口:「……夫君。」
「……嗯。」
褚沂川忍不住親在她唇角,一下不夠,又親了又親。
等分開時,二人呼吸都亂了。
褚沂川低聲道:「再叫一聲。」
但等不及回答,他又迫不及待低下頭,一遍一遍吻在她的眉心、眼尾,還有掛在濕潤長睫上的淚珠,最後連未盡的言語都一併淹沒在唇齒間。
明月清輝,佳人在懷,可愛動人。
……
新婚燕爾,沈玉鸞過了好一段荒唐日子。
她本來就懶,大婚後更不遑多讓,索性將所有事情都推給了褚沂川——反正他早幾年前就已經能將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沈玉鸞十分放心。
等過了幾日,餘小姐估摸著日子再登門來找她,便見她像是沒骨頭似的躺在榻上,來了客人也沒動彈一下。
餘小姐這回倒是不站在她這邊了,「阿鸞,你怎麼能盡讓王爺辦事?」
「有何不可?」
「他可是王爺,現在替你到處跑腿,整個蘭州的人就沒有哪個沒見過他的啦。」
「那又怎麼了?」沈玉鸞懶洋洋地道:「鋪子裡掙得每一文銅錢,也有他的一半。鋪子是我開的,讓他跑跑腿怎麼了?」
餘小姐想了想,好像是有幾分道理,便道:「其實是我爹在家裡天天唸叨。」
沈玉鸞嗤笑一聲:「反正他也不敢當著小川的面說。」
別說是不敢,還隔三岔五讓人捎來訊息,問是否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餘小姐搖搖頭:「我爹現在在家裡整日信王殿下長,信王殿下短,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