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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隨雲被抓了個正著,小嘴一癟,委屈道;「我要媽媽……」
「又不是不回來,急什……行行行,依你依你!」
小嘴一癟淚兩行,葉雅潔妥協了。
「把這個披上吧,擋點風。」韓唐遞來了半成品的綠蓑衣。
葉雅潔接過來披到溫隨雲身上,帶著人下去溶洞,王真真緊隨其後。
「要去嗎?」
「去。」
姚亞楠看看穆潔,毫不意外得來肯定,遂攜手而去。
溶洞裡一時就剩四個人,孕婦、傷者、兩位老人,相互看了看,林建飛眯眼睡去,韓唐、老太太拿起繡繃繼續編織草鞋,老爺子在收拾,順便看看他執意要它發芽的番薯塊。
夜空掛著明月,月朗星稀別有一番寧靜。
平靜的海面將夜空的美倒映在海中,魚兒繞著星月遊戲,海藻為之而舞。
今夜的近海很美,月光將海照亮,能看到水下環繞身子遊蕩的發光的水母。
是隨潮水來的吧?
真美……
海水漫過指尖、漫過手掌、手腕直到胳膊肘。
水母遊過來,就要碰著了。
溫思琪縮了回來,濺起的水紋嚇走了水母。
看著微光遠去,她攥起了手,長長的指甲刺得手心有些疼。
你不配。
溫思琪笑了,鬆開了手,弓起上身埋進水裡。
海浪嘩啦、嘩啦向前撲打,一浪又一浪將人淹沒。
海水漫過身體將它包容,聲音被隔絕,世界由此安靜。
心,為此而寧。
不必煩惱,不必痛苦,只需為活著掙扎……
醒過來,醒過來……醒過來,溫思琪……醒過來……
溫思琪!
誰?
水聲嘩起,清脆的巴掌響徹海岸。
「你在幹什麼!有壓力就發洩出來,尋死能解決什麼問題?它除了給留下來的人痛苦,什麼也解決不了!」
皎潔的月光落下冷意,冷冷的不禁叫人寒顫,一如眼前俏臉含怒,分明好看得讓人喜歡,偏偏望來的氣勢叫人打顫。
溫思琪跪在海水裡,冷不丁打了個顫,抬起頭看著那張氣憤,看著氣憤裡摻雜的慌亂,她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江馨然不滿地皺了皺眉。
「因為我聽到了聲音。」
不一樣的聲音。
什麼聲音?
江馨然聽不明白。
「還有,你剛說錯了,我沒有尋死的意思,也不會在這時候尋死。」
「那你在做什麼。」
整個人都淹進去了,不是尋死是什麼?
「當然是在清醒。」
「清醒?」
江馨然想笑,偏又笑不出來,看著眼前抬起的笑容,她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瞭解這個人,所有查到的資料都與看到的大相逕庭。
反射著月光的水珠從仰起的臉頰滑落,也有從眼角滑落。是淚還是水?大概除了海就只有溫思琪自己知道。
「誰都有清醒自己的方法,每個人都是不同,不過是我的方法比較駭人。」
溫思琪從水裡站起來,左手還抓著木棍。一瘸一拐,她向沙灘的休息所走去。
擰了水,在一個邊角坐下。
江馨然跟了過去,在溫思琪的對角坐下。
夜裡的海邊很安靜,只有海浪自說自話的聲音,但這只是對一個人而言,兩個人就只有尷尬。
江馨然便尋了話題,「你說清醒,為什麼不去睡一覺。」
睡過了,精神休息過了,不就清醒了?何必做那麼危險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