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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父親多謝你了,歡兒給我留了一個好女兒,說起未了的心願,為父倒是想起來了,若是為父能落得一個屍首,就將我和歡兒葬在一起,我生時欠她,望死後能補償她。」胡惟庸垂下兩行熱淚。
「父親,您這樣置嫡母與何地?若說您這輩子最虧欠的女人,除了我娘,就是嫡母了!好了,咱不說這個了,我還想給您說一聲,胡茜和胡寧兩姐妹和離了,胡茜的女兒給了胡茜,胡寧的兩個女兒都跟了胡寧,現在她們住在耀祖那裡,到時我和大哥帶著她們回蘄水。」
「唉,一定是我連累了她們,也罷,那兩家小人,若是她們留在那裡,怕是也不好過,離了好!」胡惟庸長嘆一聲。
父女倆說著話,耀祖一直看著通道,給母親把風。這時,只見剛才的看守,抱著一床被子過來了,將被子遞給了耀祖,小聲提醒了一句,「李大人儘快吧,還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耀祖將被子攤開,從鐵柵欄一點一點地塞進了監牢,給外祖父跪下磕了幾個頭,流著淚道:「外祖父,耀祖無能,救不了您,我會求燕王,保全您最後的尊嚴。」
胡惟庸知道分別的時間到了,一雙枯樹一般的手,緊緊握住了李薔薇的手臂,哽咽著說道:「薔薇,請你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將你兩個姨娘和大鵬一家也葬了吧,她們倆跟了我一輩子,小瑞死了倒是不用遭罪了,只是苦了大棚和小瑞的孩子了,小小年紀就要被殺。」
「父親放心,我會盡全力將他們都安葬了。」
胡惟庸用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釋懷地說道:「上蒼終究待我不薄,別人被誅九族,家裡一個不剩,我胡惟庸還有兒孫活著,我死而無憾了。薔薇,快走吧!」胡惟庸鬆開了她的手。
李薔薇撩起了裙裾,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哽咽道:「父親,我走了!」說完,便頭也不敢回的走了,留下孤獨落寞的老者。
震驚洪武朝的胡惟庸案主犯,原左丞相胡惟庸一家,三日後在南大街問斬,屆時,洪武帝會親自監斬,訊息一出,整個朝廷人心惶惶。
不明真相的百姓們只將胡惟庸當成了竊國的大奸臣,胡惟庸問斬的訊息,令百姓拍手稱快。
身在皇宮的朱元璋,沒想到李思義和李薔薇夫妻倆會過來見他,在奉天殿的偏殿裡,朱元璋和馬皇后接見了李思義夫妻倆。
「思義,薔薇,別人遇到這種事,怕是躲都來不及,你們夫妻倒是重情義,真讓我刮目相看。」朱元璋似笑非笑地說道。
「陛下以孝治天下,草民不敢擅忘,岳父雖罪不容誅,可他畢竟是薔薇的父親,是草民的岳父,草民懇請陛下,恩准草民和薔薇為岳父一家收屍。」李思義行的是百姓的大禮,夫妻倆跪在了大殿中。
「收屍?胡惟庸謀反,就該死無葬身之地,我沒讓他下油鍋、受剮刑,已經是便宜他了。」朱元璋恨恨道,眼中的狠厲,讓李薔薇從頭冷到腳。
「元璋,胡惟庸已經遭受懲罰了,人死罪滅,何況他的餘孽也已經肅清,不會再危及江山社稷了。」馬皇后溫和的聲音傳來,讓李薔薇心中暖了些,幸虧馬皇后及時發聲,不然,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接下來的對話。
「陛下,臣婦覺得皇后娘娘說的好,陛下英明神武,豈會將一個小小的胡惟庸放在眼裡?歷代賢君,莫如洪武,天下能君,為唐太宗和陛下也。」李薔薇發揮了她拍馬屁的特長,將後人對朱元璋的評價照搬了上來。
朱元璋倒是沉穩,沒有被李薔薇的阿諛奉承打倒,不過,他臉上的乖戾倒是褪去了一些。
見皇帝態度緩和了些,李薔薇繼續說道:「臣婦也不是得寸進尺,我和相公不會將父親一家的遺骨遷回濠州老家,我們在應天城外,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將他們悄無聲息的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