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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綽冷笑道:「回去了不能再來?」
蕭邑澄撮牙花子思量著,完顏綽又說:「別說他是你兄弟,他王妃也是我妹妹。要說不捨得,也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你捨不得他,他在王府里弄那些巫蠱,企盼著你早登極樂,你去查檢視我有沒有說假話。」
然後她自己又道:「不過,要顧忌太后,又是一樁難題。」
蕭邑澄頓時皺了眉頭長籲短嘆。完顏綽伏在他沒有受傷的一側肩膀上,他只能看見她梳得精潔的幽香長發,卻看不見她臉上的惡毒。終於,完顏綽又緩緩道:「王藥這次把我們的大軍帶到溝裡去了。現在還在大獄裡呆著,前幾次朝會,北院的大臣們群情激動,都說伏兵出來的那麼巧,王藥如果沒有通風報信才叫見了鬼了,一致要求處死王藥,祭奠死難的兄弟們。」
蕭邑澄「哼」了一聲說:「他大約早存了異心了,所以才假意投降!我不光要殺他,還要用最健壯的馬,綁著他的四肢,活活扯開他的身子,叫他受盡苦楚再死!」
完顏綽道:「可是,並沒有證據說他是晉國派來的呀?若弄得南院的那幫漢人心寒,以後誰還敢來投奔?誰還敢出謀劃策?」她見蕭邑澄語塞,笑道:「讓陛下受了那麼大的罪,就算問他一個懈怠軍機,也夠死一百回了。既然他橫豎要死,能不能叫他幫我們一個忙?」
蕭邑澄大奇:「他能幫我們什麼忙?」
完顏綽笑而不言,關子賣夠了才說:「讓太后撒個氣呀!王藥辜負了先帝的知遇之恩,叫他到地下給先帝陪不是去吧。」
蕭邑澄點頭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只是便宜了他了!太后撒了氣,就能讓我娶你了?」
完顏綽笑道:「萬一太后又要拿我撒氣,我可吃不消呢!你還是求一求太后,說要娶朵月吧!」交代完,她輕輕起身,在蕭邑澄額角又印了一吻,眼睛裡閃著動人的光澤,笑著說:「聽話喲!」
蕭邑澄渾身骨頭都酥了一般,決意為所愛的人,和他們的未來,再好好拼一拼。
不出完顏綽的料想,皇帝醒轉過來後,對太后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冊立懷孕的和儀朵月為皇后。
太后大怒:「胡鬧!懷孕怎麼了?哪個女人不會生孩子?我才封她做和儀,你就來打我的臉是麼?再說,她薄門小戶的女孩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哪裡比得上完顏家的女兒?」
皇帝撒賴道:「完顏家的女兒?不是年齡不對,就是相貌難看——為什麼非要是完顏家的女兒當皇后?皇后也是世襲的麼?」
太后氣得夠嗆,眯著眼睛冷冷地打量了蕭邑澄半天,才冷笑道:「我看你一場病,把腦子燒糊塗了!」
蕭邑澄亦不示弱,也冷笑道:「阿孃,自小你就偏袒弟弟,最好是我一個孩子都沒有,沒法子了,就只能讓弟弟繼承我的位置了。既然是這樣,阿孃乾脆廢黜了我,直接讓弟弟登基可好?您看,弟妹也是完顏氏的女兒,也叫阿孃一聲姑母,還有了兒子,豈不比我強?」
太后不語,仔細打量著皇帝兒子。蕭邑澄病中的模樣,蕭索頹廢,青色的胡茬遍佈整個下巴,一雙眼睛也全是紅絲,半點無神,受傷的肩膀因為疼痛,時不時抽搐著。她終於心軟了下來,道聲:「你就是愛胡思亂想!還是好好養病吧,好些了,就起來上朝去,一大堆事等著,當皇帝的可沒有躲閒的機會!」
出了門,完顏珮才低聲對身邊最信賴的那個老宮女道:「完顏綽這幾日說天癸來了腹痛難耐,阿楨,你帶點石蜜和益母草膏,去青鸞宮看看,這小妮子慣會裝相撒謊,別又被她騙了去。」
老宮女很快過來回報,完顏綽確實是痛經痛得一頭豆大的汗,御醫的脈案上寫她宮寒嚴重,氣滯血瘀,要好好調養身子。完顏珮這才笑了笑:「小妮子識時務,知道我的意思。」她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