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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藥仔細聽著,最後問道:「那陛下呢?」
完顏綽淡笑道:「看他的造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藥坦然地頷首:「我明白了。」他的目光閃動了幾下,似乎有所請求,但是完顏綽直截了當問他的時候,他又只是含蓄地搖搖頭:「皇后既然信我,就不必多問。王藥將來自然有所請求,但忠人之事,完成之前,不敢向皇后提。」
完顏綽含笑點點頭,此刻,酥得發麻的嘴唇又重新恢復了知覺,微微的痛,微微的癢,她不由笑道:「既然正事談完了……」櫻唇自然裂開兩爿,微微的弧度美得勾人心魂。王藥抬手向她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笑道:「那臣要告退了。此刻冷靜些好。」
完顏綽不好意思強求,只能也點點頭,說「我曉得」。看著王藥離開,好一會兒才感覺臉上發熱,心頭亂跳的感覺平靜下來。她打了那麼大的一場賭,甚至不知道她和王藥能不能都活下去,有沒有未來。可是他說得不錯,此刻要冷靜下來。
她比王藥強的地方就在於她不怕做一個惡人,不怕萬古以後史書上對她的嘲弄和謾罵,她可以一邊下著黑手,一邊擺著笑臉,這是她立於不敗之地的法寶之一,也是她引以為傲的才能。至於她那條軟肋,也只是對王藥罷了,其他人還不足為懼。
譬如,她底下要做的那件事……
玉華宮的小宮女在值夜的耳房裡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悄然和身旁的人說閒話:「咱們陛下真是能耐,看著身子骨天天病病歪歪的,臨幸誰就是誰有孕。馬上後宮裡就是兒啼聲聲,大家等著伺候小主子們吧!」
旁邊一個急忙「噓」了一聲,左右看看方道:「阿奴,你上次的撣子還沒挨夠麼?裡頭這主子現在最不愛聽什麼,你不知道?」
那個叫阿奴的宮女「哼」了一聲,摸了摸頸後還沒有好透的傷痕:「我管她愛聽不愛聽?我才聽說的訊息:太后那裡已經發了話,說『既然貴妃覺得無法面見太后定省盡孝,還說什麼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之類痴話,只怕我要跟皇帝告罪去守陵了?』唬得咱們陛下急忙到紫宸宮賠罪。說貴妃大概是想前頭的兒子了,實在不行,先放她回廢為庶人的海西王舊邸住一段時間。」
這可是大訊息,決定著以後留在玉華宮的主子是誰,到時候一朝主子一朝奴才,只怕也要大變動才是。聽的那個張大了嘴:「啊?那什麼時候回得來?」
阿奴笑著把一顆瓜子嗑成蘭花瓣的形狀,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說:「陛下這個人你們還不懂?這兩日後苑跑得最勤——新來的舞娘是太后宮裡送去的,你看看,母子倆哪有隔夜仇?」
她正說得高興,突然看見對麵人見了鬼似的表情,不由自主也往後一看,拍著胸脯「哎呀媽呀」叫了一聲。之後兩個人才反應過來,頓時臉色都不對了,急忙跪地磕頭:「外頭冷,貴妃還在月子裡,得千萬保重身子骨。」
完顏緗猙獰地笑著,掐著阿奴的下巴問:「你剛剛那些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阿奴連話都說不利索:「奴……奴婢隨口胡唚的!」
「『胡唚』得這麼有根有據的,倒也難得!」完顏緗手指用力,掐得阿奴眼淚汪汪不敢哭出聲兒來,「說吧,哪兒聽來的,對我老老實實的,也就打你一頓,不要你的舌頭了。」
她這麼說,倒把那小宮女反抗的勇力激出來了,她昂然看著面前這個臉色煞白,披頭散髮,女鬼似的主子,說:「奴婢原就是掠到宮裡的女奴,別說舌頭,哪條胳膊腿兒不是主子的?主子要什麼,也不過思量一下陛下的想法,覺得氣不過,奴婢又哪裡有說『不』的道理?」
完顏緗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陛下有什麼想法?」
阿奴趁她手鬆,一扭臉救出了自己被掐青的下巴:「主子一直坐月子,大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