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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吟誦得很慢,很動情,講起女人家漫漠無期的相思和堅毅不移的等待,就像自己親身在經歷似的。
完顏綽一時也聽入了迷,千年之前的黃昏,與今日這個黃昏彷彿重疊了起來,透過時光的長河,透過不知其期的無奈,詩經中相思的女人似乎就活在面前。她凝眸打量王藥,王藥明明並沒有朝她那裡張望,可他帶著長長彎彎睫毛的眼睛宛若格外有情,他微笑的嘴角,專注教誨皇帝的神情,無一不讓她心安、感動。
「……好了,時至黃昏,日落而息,陛下也當早早休息,順應天道,也是做個好皇帝的基礎。」
重新眉花眼笑的小皇帝出了營帳,王藥的眸子轉過來,含著笑看著完顏綽。完顏綽也笑著看他:「聽說,你沒準備自己的氈包?」
☆、共氈包
王藥自失地笑了:「可不是粗心了。打算找個漢官的營帳去擠一擠,彼此習慣相通,不至於出乖露醜。」
完顏綽嗔道:「要說習慣,你還習慣跟哪個人睡?」說完, 到底有點不好意思, 低頭斜向上方瞥了他一眼。
王藥眨巴著眼睛,望著她憨憨地笑。
剛剛還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 轉眼成了呆頭鵝。完顏綽在心裡咬了他一口,愈發覺得牙齒癢癢,又覺得臉上發燙, 急需涼的東西來壓一壓, 情急間看見一旁小几上放的一碗酥酪,端起來就舀了一勺放進嘴裡。
「別!」呆頭鵝終於有了反應, 像當爹似的趕上去奪過碗, 「這麼冷的天,這酥酪要隔著碗用熱水溫一溫。」
完顏綽眼饞地看著被搶走的酥酪, 噘著嘴說:「小孩子都能吃,偏偏我不能吃?你不是欺負人嗎?」
王藥堅定地擺擺手:「你不同。你體寒, 本來就是要慢慢調養的。再吃這些寒性的東西豈不是雪上加霜?還是日常燉些紅棗參茶調養身子比較好。」
完顏綽笑道:「你還算有良心!御醫叫我天天喝那辣死人的薑湯呢,我當時氣得差點叫他捲鋪蓋滾了!」她勾了王藥一眼,羞答答說:「我覺得我最好的藥莫過於你……每次在一起,都能暖烘烘好幾天。」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王藥還有什麼不懂的?完顏綽見他還在猶豫,想了想又道:「誰還敢嚼舌頭,那個叫鄭由的,就是他們的榜樣。」
王藥搖搖頭:「也不必。弄得道路以目,難道不是掩耳盜鈴?」他想開一般,上前摸了摸完顏綽的臉:「人生一輩子,前怕狼後怕虎的,活得都沒意思。阿雁,我今日一天在馬背上,感覺人都開闊了好多。花開堪折直須折,人生得意須盡歡。」他主動而溫和地湊了過去,在完顏綽臉上印了一吻。
完顏綽只覺得心頭滿滿的喜悅,故意別過臉說:「卻疾,你可千萬別勉強。」
王藥笑著捏捏她的臉:「阿雁,你以為你勉強得了我?」他密密的吻開始襲擊她,暖和得讓她透不過氣來。氈帳裡用的是地鋪,墊著可以防潮氣的厚厚的狼皮褥子,上頭是羊毛氈,最上面則奢侈地鋪著珍珠羊羔毛。完顏綽背上的面板直接貼到羊毛褥子上時,只覺得柔軟得心都要化了,細微的癢癢感,如他漸漸侵襲下來的啄食,而他大手撫過的時候,她渾身都戰慄起來。
最熱烈的渴望莫過於此!她像藤蔓一樣糾纏過去,他卻調皮得很,每當她汲取回應的時候,總是淘氣地躲開。最後,完顏綽急了,睜開眼睛,掐了他胳膊一下:「你要鬧騰到什麼時候啊?」
王藥笑著在她腿上撫了撫:「叫我聲好聽的。」
完顏綽道:「呸!」
王藥挑了挑眉:「我知道了,故意這個時候激怒我,你就是喜歡我禽獸一點對不對?」
他連這都懂。完顏綽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喜歡他那種不乏安全感的粗魯。紅著臉伸腿想要踹他,腿一動,他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