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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俯伏在矮榻上,身上是阿菩為她蓋上的棉被,背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見她醒過來,阿菩急忙從燻籠上取下衣裳,趁熱披在她裸_露的肌膚上,見她眉頭一皺,急忙問道:「主子,可還好?昨兒實在紋繡得太多了,只怕疼得厲害。先叫了主子好一會兒不應聲,我都差點去喊御醫了。」
完顏綽搖搖頭:「睡著了。這段日子失眠得厲害,倒是昨兒痛哭一場,把一切放下了,踏踏實實睡了個好覺。」她指了指紫錦的外袍:「今天是大朝,要穿那件。」
她深吸一口氣,拿過枕邊幾件密奏,都不用看,裡頭的內容早就爛熟於心。她撫著密奏的黃綾封面,露了一點點笑意。
朝堂上死氣沉沉,完顏速告假未歸,長嶺和鎮海兩王雖然不敢蹦躂,但是也總是一副抱著胸等著看笑話的模樣。完顏綽拿著幾份軍報,對南北兩院的人說:「好的很,西京那裡的叛軍已經一路開到了上京之西,南邊幷州的李維勵正等著看我們自相殘殺的好戲。眾卿此刻有什麼良策?」
長嶺王搖搖頭,袖手說:「之前有個換掉王藥的良策,現在,好像沒有了。」
完顏綽挑眉笑了笑:「換掉王藥是良策?皇叔可知現在渤海郡的靺鞨人已經從裡頭請降,將原來渤海王轄下的幾員守城將領在睡夢裡和妓院裡一一拿下,然後靺鞨人的首領宣誓效忠於我。渤海郡兵不血刃,已經平復了!」
愣怔了片刻,朝堂下面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完顏綽舉著手裡幾份秘密軍報,笑得燦爛:「歸聖軍指揮使王藥,他身邊的近衛,原是我在禁軍裡最信得過的幾名忠臣,密報就是他們發過來的,每個人是不同的暗號,只有我曉得。彼此對照,自然不虛,不勞眾位猜疑。還有個更好的訊息:渤海郡的靺鞨人已經自願作為先驅,從北邊包抄秦王所領的叛軍;王藥帶人回上京迎戰,二十八萬人馬幾乎一個不少,士氣昂揚,就等著揍秦王呢!還有,我已經遙制雲州和應州的斡魯朵,讓給秦王一條逃命的通道,讓他去和等著撿便宜的李維勵再鷸蚌相爭一下;最後呢,文宗皇帝原也有私屬的斡魯朵,我分佈在西北三郡,名為軍屯,實際上,可以直取三秦之地——秦王的老巢,給他們加一片水土豐美的好地方。」
她弛然地笑著,雙手張開霸著皇帝的御座,小皇帝乖順地依偎在姨母的懷裡。那天,和王藥在御書房看堪輿圖,果然不是沒有收穫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作者菌很喜歡軍事噠,但是寫過一篇大刷軍事政治的失敗文之後,放棄了自我……
簡單地介紹當時的形勢,不太明白的筒子請舉手提問,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要是軍事水平比作者還高,我這個好龍的葉公就露餡了……
局勢圖示意:
請叫我靈魂畫手,哦也\(o)/
☆、凱旋
局面一如完顏綽的預料。秦王的叛軍不敵,被驅趕至雲間,見山有小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裡鑽。雲間守衛的斡魯朵不追, 而後, 秦王的叛軍與正在焦躁觀望的晉國李維勵大軍遭遇,雙方都是措手不及, 一場貼身肉搏的大戰打得極其慘烈。秦王在一百個親衛的護送下飛逃出李維勵的包圍圈,但是手中的部隊基本全軍覆沒了。
他沒有逃跑多遠,被南下追擊的王藥抓個正著, 繩捆索綁帶回上京。
上京南門大開, 迎接凱旋的軍隊。王藥在城郊遠遠便看見皇帝的行幄已經安紮好,紫色的氈帳前鋪開大紅的氈子, 秋風裡, 一身素衣的小皇帝被抱在完顏綽手中,完顏綽也服素, 用著玄狐皮的斗篷,長長的風毛拂在她的臉頰上, 臉頰的顏色和她頭頂的珍珠冠一樣寶光流轉。
鼓樂奏了起來,王藥遠遠地下馬,走到氈子前才俯身跪下施禮。他不是武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