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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璡咳了下，他走近抬手碰了碰她的一邊側臉：「還痛嗎？」

「有點。」

條件有限，半夜也沒辦法問人要冰袋，丁璡回到浴室，拿了條乾淨的毛巾沾了冷水，擰乾後疊成一塊小方形走出來。

他走到床邊，低頭示意她把頭抬起來，他把濕毛巾覆在她微腫的側臉上。

臉頰微微刺痛，周軼突然說：「我這還是第二次挨巴掌。」

丁璡和她對視著：「還有誰打過你？」

「我爸。」周軼一笑，自嘲地說，「因為我執意要學畫，他覺得這是旁門左道，沒出息。」

集團千金也並不如表面上看的那麼光鮮亮麗，丁璡安慰了句：「你已經證明瞭你自己。」

「當然。」周軼豪不自慚。

這才是她應有的模樣。

丁璡來回用濕毛巾給她敷了幾次臉，最後一次他低頭看了看，她的臉還有些紅，想到那些人不知用的多大的力氣打的她，他的眼神就有些陰翳。

周軼抬頭看著他的臉。

氣氛有些微妙，丁璡別開視線：「早點睡吧。」

周軼掀開被子上床，拿起枕頭打算拍拍，眼尖地瞄到枕頭底下有一個紅色小盒子。

她拿起來，嘴角噙著笑回頭看向丁璡：「你還藏著這個？」

丁璡看到她手上的避．孕套臉色一僵。

「陳淮景給的吧，他還挺貼心，這是他的一番好意你就收著。」周軼把玩著盒子，然後把它一拋扔向丁璡，「萬一……」

她跪坐在床上回頭看他，拿眼神勾著他，拖著的尾音像在下餌。

丁璡身體反射，接住了她丟過來的東西，又聽她曖昧不明的話語，喉結明顯地上下一滑：「周軼。」

她沒忍住露出一聲笑，看著他：「萬一你又受傷了還能拿來止血。」

丁璡知道自己又被她戲弄了，他低嘆一口氣，對她得寸進尺的調戲根本沒有對策，誰讓他主動投誠了。

他把房間裡的大燈關了，周軼把床頭燈開啟，房內只有微弱的暖黃的燈光，像蒙了層輕紗。

「我怕黑。」周軼解釋，「有點光我比較容易睡得著。」

丁璡覺得稀奇，之前他都沒發現她恐黑。

「和你呆一塊兒的時候我都睡得挺好的。」周軼像是明白他心裡的疑惑。

這句話不像是解釋反倒像情話，好像她在說他能給她安全感。

丁璡的嘴角揚了揚，他在另一張床上坐下，背靠著床頭，兩條長腿架在床邊就這樣休息。

周軼躺著，身體是側向另一張床的。

丁璡的感官本就敏銳，何況對於她的視線他更能察覺得到。

明明夜裡氣溫都降了，他卻覺得燥熱，體內像有火在烘。

過了大概十分鐘，周軼出聲：「丁璡。」

「嗯。」

「我想確認一件事。」

丁璡睜眼：「什麼？」

周軼掀被起身，光腳下床，兩步跨到另一張床邊，一條腿跪在他床上，俯身就傾過去。

丁璡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後背剛離開床頭就被她按了回去。

周軼借著微弱的床頭燈尋到他的唇，雙手搭在他肩上就吻了上去，她不是蜻蜓點水地在吻，也不是循序漸進，彷彿直接無縫銜接了他們在車上的那個熱吻。

丁璡本來心裡就躁動，被她這樣一勾哪裡受得了，他反客為主，沒受傷的那隻手摟著她的腰一翻兩人的身形就調換了位置。

周軼的手改為勾著他的脖子，丁璡一隻手撐著避免壓到她，他上身裸著，周軼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他們的身體貼著都能感覺到彼此的熱度。

半明半暗間有低低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