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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熟讀史書,難道就沒聽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句話,親兵用起來才無後患。」霍閒喝了茶潤了潤嗓子,說:「那丫頭屍體上有毒。」
裴熠問:「什麼毒?」
「你可曾聽過無憂碎?」
這名字倒有些似曾相識,裴熠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了秋白曾提到過這個名字,「東都特有的劇毒?」
「沒錯。」霍閒給自己的杯中添了茶水,抬手擦了擦唇角,繼續說:「一條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薩沙成日在府裡跟一群美人尋歡作樂,也不知道那丫頭是擋著他什麼道了。」
「不對。」裴熠忽然打斷他,如果是中毒而亡,那與他知道的也相差太多了。
「你是指有人說巡防營的人親眼見著了?那不難,你可記得,那夜死於你刀下的人。」霍閒說著話,目光又順勢往下落,停在裴熠平時懸刀的腰跡,那處這會兒並無配飾,只有一條衿帶簡單的束著,外袍將他俊美的身形遮住了大半,他勾起眉眼,說:「所以親眼所見也未必真,巡防營的人見著了,但在見到之前,誰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毒入心脈了,賊喊捉賊的事,這世上還少麼?」
裴熠看著他,那目光像是要把人給看穿,霍閒在這樣的注視下,非但沒有覺得不適,反而道像是享受般的,捏著扇子把玩:「你這樣看著我,叫人誤會。」
「無妨,也沒旁人。」裴熠說:「憑著這點幹係,你就能篤定巡防營和東都與其有所牽連,如果說是嫁禍,也未嘗不可。」
「秋日的月色才更動人,著什麼急,是非都與你不相干,等時候到了,自然會浮出水面。」
裴熠仍舊看著他,卻怎麼也看不透,索性拿掉他手裡晃眼的摺扇,按在桌上,「你侯爺是戰場悍將,喜歡先發制人。」
「大祁有侯爺,戍西只能看著,我父親如今的快活日子,還多虧了侯爺。」霍閒手裡落了空,那把摺扇他平日總不離身,是雁南的能工巧匠打出來的,如今被裴熠拿去,他也不惱,反而想起了多年前的舊事:「聽說老侯爺當年也是讓他們望而生畏的悍將。」
高叔稚戰死十多年了,到如今,飛虎將軍的名號已經沒多少人記得了,他不喜歡旁人提起,更不喜歡在此時讓霍閒提起。可有人偏偏挑他逆鱗。
稍加整理了思緒霍閒又說,「史官書中記載,當年飛虎軍率精兵七萬在脈嶺關兵敗於戍西,先帝感念老將軍為國捐軀,臨終前給予侯府一道殊榮,在你們朝廷大臣的眼裡,老定安侯叛國只是有實無名,這麼看來,你回來為了什麼,也就一目瞭然了。只可惜,他們沒我這麼閒,這麼簡單的道理卻也想不到。」
裴熠沉著臉不說話。
「你生氣了?」霍閒變臉比翻書還快,這麼會兒功夫,又端著那張嬉笑的皮囊出來示人,他說:「不若我也跟你說個秘密。」他忽然靠近,貼著裴熠的側顏耳語道:「她是商隊從黃石坡撿來的賣給了人牙子,輾轉才進了不羨仙的。」
裴熠面上一驚。
黃石坡是大祁到戍西的要塞,那地方黃沙漫天,過了西口便是禿山,寸草不生的,一戶人家都沒有,憑空能撿個活人,倒稀了奇。
「謁都可不止她一個身份來歷不明的人,你不妨看著。」
第28章 窺光(八)
翌日。
李忠義領著兩個內宦來定安侯府宣旨。
聖旨召他進宮,卻沒說是為何事,李忠義始終閉口不言,裴熠就知道定是天熙帝的意思。
他換了官服,跟著人進了宮才知道是因為京兆府尹手裡頭的那樁案子。
仝世溥有真本事,竟然在短短几日之內就查到了裴熠身上。
天子腳下命案頻發,他一時之間被懸在風口浪尖上,朝廷上下全盯著他,涉及朝臣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