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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熠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梭巡,他抓著霍閒的手順勢一用力,人就這麼被他摟進懷裡,「吩咐就成?」裴熠問:「人也一樣?」
霍閒任由他摟著,掌心開始潮熱,細微的呼吸輕輕起伏,他奪過裴熠掌心的茶杯,送到他唇邊,說:「是呢。」
他的眉眼中始終都有笑意,像是無意的,帶著幾分誘惑,又像是發自內心的歡欣。
他忽遠忽近,恰到好處的撩撥著裴熠的每一根神經,然後又在某一時刻悄悄地避開,他的侵略是一場迂迴戰,裴熠是悍將,素來都是速戰速決,可在與霍閒的迂迴之中裴熠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陷了進去。
他湊近飲了茶,下唇碰到霍閒的手指,對方微微的手蜷了一下,裴熠便抿唇讓開,他昏睡了多日,在混亂的夢中似乎瞥見一張熟悉的臉,那臉他很熟悉,他以為這就只是夢,一場充滿雜唸的夢,然而醒來不過片刻他便見著了夢裡的人,他想或許不全然是夢。
霍閒就像是夜裡的皎月,白的無暇,卻內有乾坤,他與謁都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同,他似乎很坦然,坦然的在自己面前暴露明明可以隱藏的一切,可他同時又讓人看不透,他蓄意靠近無有所求,卻會瘋狂的豁出命。
起初裴熠將他這種玩命的靠近當做是一種拉攏,然而當他看見虎骨印的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麼,然而這種明白在後來在推敲,反而顯得有些自作多情,他就像是自己求而不得的一個夢。這種感覺讓裴熠無端的生出一種焦灼。
他憑著那一點清醒最大範圍的去招架霍閒的挑釁。可霍閒卻似全然不覺,他說「是呢」的時候帶著一種極大的誘惑,那溫順的語氣與他自如的舉止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他偶爾輕佻,對裴熠的靠近卻之不恭。
裴熠覺得自己才像是任他來去的玩物,可霍閒的每一次靠近,都讓他將理智拋諸腦後,他深情又薄情,跟裴熠四目相對著。
「你這樣看著。」裴熠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說「說的倒像是真的。」
「自然是。」霍閒膚色霜白,很快便起了紅印,他的神情落在裴熠的目光裡莫名讓人看的灼熱。
裴熠仔細的打量著,他自己病容還未退卻,唇上依舊泛著蒼白,卻看出霍閒輕佻的姿容下藏著更深多日未眠的倦意。
「你不信?」霍閒忽然靠近,噴薄的呼吸陡然灑在面頰沿著裴熠的唇傳到他的脖頸側面,近在咫尺的人便吻了上去。
裴熠緊繃的防線只在一瞬間便斷掉了,久違熟悉的味道纏繞在他周身,帶著洶湧複雜的情感,在霍閒煽動的眼神裡他情不自禁地反客為主。
濕濡的吻愈發曖昧,慾望像一把添了油的柴火水越多越旺盛,死裡逃生讓他們都在慶幸,這既是裴熠的重生,亦是霍閒的重生,如果說那一次讓他們生了情,那這一次便是愛,在幾欲從鬼門關踏了一腳之後便滋生出對塵世的眷戀,還有他們自己都還未探查清楚的愛意。
裴熠揉著他白皙的脖子,喘出的氣息愈發的滾燙,霍閒仰起頭,纏綿的氣息在他們唇間來往,昏沉之間裴熠想起自己還是個病人,他那發燙的手掌忽然鬆開。
紅色的血潮漫上霍閒的面頰,沿著脖頸一直沒入胸口的衣領裡,他吻了霍閒的唇瓣,說:「侯爺今兒大病初癒,且放你一次。」
霍閒望著他。
「雁南,越州。」裴熠說:「你真是為此而來的麼?」
「自然不止。」霍閒說:「再風流也有情,我念情呢。」
裴熠摟得更緊,說:「那還跑什麼?」
左右躲不過去了,霍閒索性坦誠道:「誰又沒跑過呢?」
霍閒這是記著在他府裡中毒那次的事,裴熠一怔,隨即笑說:「公平,可往後呢?」裴熠說:「世子可還要一聲不響的就跑。」
「你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