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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男生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原因有很多。
可祁青暮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他最不喜歡的那一種理由。
他薄唇緊抿,下意識地看向其他位置,但凡有一個空位,他都會離開這裡。
偏偏事與願違。
「別找了。」顧嶼的聲音懶洋洋的,配上他的表情,很是欠揍,「你這裡是最後一個空位了,不然我會來跟你坐嗎?」
說得好像他本人還很委屈似的。
祁青暮懶得理他,只是更加快速地吃著早餐。
見他洩了氣兒,顧嶼從鼻腔裡發出一道『哼』聲,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祁青暮吃飯的動作算不上優雅,但仍舊得體,因為咀嚼的頻率更快了些,一口包子在嘴裡能頂起臉頰上的一個小鼓包,看起來軟綿白嫩,惹得人手癢想戳。
那張抿在一起還蒙著水光的唇不停地動著,不知想到了什麼,顧嶼眸光驟暗。
祁青暮想要快點吃完擺脫顧嶼,他今天有正事要做,根本沒有空陪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玩鬧。一個包子吃完,碗裡還剩下小半碗豆腐腦。
這家豆腐腦是好吃的,他的家鄉那邊本是吃甜味兒的,來了南城上學之後被這邊的鹹豆腐腦圈了粉,一週七天,有四天的早晨他都願意來這兒吃豆腐腦。
其實已經飽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顧嶼影響的,祁青暮今天吃的不算多,以往是一個包子加一碗豆腐腦才飽,今天的豆腐腦卻沒吃完。但是為了不浪費,他用勺子舀起一大塊豆腐腦塞進嘴裡,鮮鹹的味道瞬間佔據口腔。
大咸大甜的味道他都不怎麼喜歡。
忽然,面前裝包子的空盤子被挪走,一屜小籠包放在了那個位置上。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對上顧嶼那滿臉都透著無所謂的神情。
見他望過來,顧嶼眉梢一挑,「吃。」
「不用了。」祁青暮又舀了一口豆腐腦放進嘴裡,這次比剛才少了一半。
他的拒絕好像在顧嶼的意料之中,所以這個被祁青暮定義為幼稚狂妄的公子哥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靠前一點,手肘撐著桌子,下巴墊在自己交疊的手上。
「你不吃也沒關係,反正放在你桌子上了,一會兒我就告訴老闆,這屜包子你買單。」
幼稚至極。
祁青暮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回想起在日料店裡對方胡攪蠻纏的樣子,臉色忍不住冷了下來。
他是怎麼惹上這麼一個幼稚又無聊的公子哥?哦,因為他的『忠實顧客』許晉刑。
祁青暮是一個拎得清的人,他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去怪罪另外一個人,更何況非要算起來,燃起這場大火的苗頭還是會延伸到自己身上。
但此時此刻,他真的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我不吃,我也不會付錢。」
聽出他的聲音冷漠,顧嶼靜默兩秒,嗤笑一聲,「你沒吃飽,我請你吃,不用你花錢,你還不吃。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堅守原則?自恃清高?絕不花男人的錢?還是……」低沉的聲音充斥著古怪與惡劣,「因為我是想包丨養你的許晉刑的兒子?」
他每說一句,祁青暮的臉色就難看幾分,一直到最後一句話從一張一合的薄唇中吐露出,徹底化作極北的寒霜,冰冷刺骨。
一大清早來跑過來玩偶遇,目的只是為了給他添堵嗎?
祁青暮不想深思,因為他不在乎,也不想跟這個人有任何牽扯。
他站起身來,在顧嶼那雙隱隱閃爍著興奮光芒的瞳孔的注視下,拿起自己的東西,直接繞開桌子,走出了早餐鋪的營業範圍。
他習慣買了東西就付錢,跟一些吃完東西再付錢的客人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