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娘娘……小民絕沒有怠慢娘娘的意思,望娘娘寬恕。」程深墨額角冷汗滴落,內心心驚得要命。
他故意打翻藥碗,實在是剎那間做出的無奈之舉。藥碗內被人下了劇毒,斷不可以讓貴妃娘娘服下。
也不能當面拆穿,因為按照他奉藥習慣,全程沒離開過藥罐,不可能假借他人之手。若他當面拆穿,說不出個所以然,反倒是徒生是非。
為今之計,只能糊弄過去,暗下調查。
誰承想一向慈眉和煦的李貴妃,開口就要打他三十棍子,無妄之災只能硬生生受了。
程深墨欲哭無淚。
掌事太監富走到程深墨身旁,叩首道:「娘娘,程大夫向來侍奉娘娘周全,想是無心之失,三十杖未免重了些。」
程深墨驚訝又感激地看向富順。他與這位太監雖時常在貴妃處照面,卻只說過兩三次客套話,並沒有什麼交情,能替他說好話,當真不容易啊。
正在此時,卻見富順臉色一變,趴在地上,使勁嗅了嗅藥渣。
程深墨頓時駭然,果不其然聽到富順說:「娘娘,奴才對藥理有兩分了解。這藥散發出清淡的花香味,絕不是慣常的藥味!奴才鬥膽猜測,藥中有毒!」
「大膽程深墨!娘娘待你不薄,你竟敢向娘娘下毒。」流鳶厲聲道。
程深墨眉頭一皺,萬沒想到弄巧成拙。
他只得說出實情:「啟稟娘娘,小民正是發現藥碗裡被人下了『鳥落花』的劇毒,這才害怕地打翻藥碗。」
「若真是如此,剛剛為何不報?」李貴妃眯了眯眼,冷聲問道,「非明是想要謀害本宮,自己膽小如鼠失手打碎,這才敗露。從實招來,你到底奉何人之命陷害本宮!」
「小民冤枉,小民真的是害怕娘娘治罪,這才不敢直言,絕不是有意害娘娘。」程深墨猛地叩首,額頭磕出血跡,青紫一片。
「聖上到——」太監的唱和聲響起。
唐皇進來,後面跟著喻安卿。
喻安卿臉色陰沉,趕忙扶住程深墨,看向李貴妃的眼神閃過一絲殺意,又斂眸掩下。
「這是何故?」唐皇皺眉問道。
雖看不上程深墨,卻不想再次讓父子關係交惡,程深墨這個人不能出差池。
「啟稟聖上,程大夫有意用『鳥落花』的毒藥謀害娘娘和龍嗣!」宮女流鳶立刻回道。
唐皇及喻安卿俱是瞳仁顫動,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神色的驚懼太過,李貴妃暗自心驚:皇上素來喜怒不形於色,怎會露出這般奇異的表情。程大夫為何如此受皇上重視?
她不動聲色地說道:「事情還沒有定論,流鳶休要妄言。妾身知曉程大夫仁心仁術,解救萬民免於蚊疫之災,怎會加害本宮?其中定有誤會。」
「娘娘太過仁慈,鐵證就在眼前。小小大夫定是不敢,怕就怕有人後面指使!」流鳶聲音雖小,殿上所有人聽得真切。
唐皇緩緩道:「程大夫於國家有大德,朕亦不相信他會加害愛妃。當眾下毒,也於理不合。來人,召韓將軍覲見,朕要他來徹查此事。」
「陛下,程大夫是臣的未婚夫婿,臣懇請陛下允許臣協助探查,還夫婿一個清白。」喻安卿小心翼翼地替程深墨擦拭血跡,喑啞著聲音說道。
程深墨跪著,自下而上地看喻安卿,那副陰騭冷冽的表情清晰又駭然,猶如暴風雨前的海面,看似風平浪靜,卻蘊含風雨欲來時,摧枯拉朽般的厲色暗湧。
程深墨不覺寒毛挺立,輕顫了下,這是本能般的害怕。他有種直覺,喻安卿一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咕咕了好幾天,對不起大家,搬家加上懶惰。嗯哼,明天一定多寫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