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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已是陰陽兩隔。
師無檜認出永聖已恢復意識,不由得哽住,「師叔……」
永聖法師沉默著。
身旁的單薄青年突然拔劍刺向永聖法師,亂劈一通,哭喊道:「你還我師妹,還我師兄,你還我爹孃!!」
只可惜化神的面板太硬,單薄青年戳半天沒戳破一層皮。
「無檜,單柏。」永聖頓了頓,道:「好好活著。」
「我……我對不起你們。」
也對不起那些死在他手裡的弟子們。
他此生,無愧於天地。
卻愧對無極宗所有人。
永聖法師的身體佝僂下去。
所有冤魂與他一起緩緩消散。
他不能讓自己的家人繼續留在世上受苦。
既然要走,就帶他們一起。
冤魂一淡,那些未被煉化的生魂便顯現出來,單薄青年發現他們後,先是跪在他們面前哭了一陣,又念往生咒,送他們去輪迴。
師無檜靜靜地看著,單薄青年唸完往生咒,泣不成聲,哭的肝腸寸斷。
最後,永聖只留了顆頭顱在地上。
師無檜雙眼發紅。
他是師父與師叔一同帶大的。
天生佛心,七竅玲瓏,資質非凡,在無極宗內未受過什麼大風大浪。
從未想過會在某個平靜的一天,迎來如此厄運。
也從未想過……他會於短短几個月內,失去一切。
失去宗門,失去同門,失去所有他愛和愛他的人。
師無檜跪下,對著逐漸消散的無極宗眾人重重磕了幾個頭。
「無檜……謹記師父教誨。」
他一字一句:「偽欺不可長,空虛不可久,朽木不可雕,情亡不可久。」
景絃歌看到師無檜的淚砸在地面上,侵入泥土。
佛子大道初成,二重天又多了個少年俊才。
無極宗沒有教錯弟子。
她走過去,「重明鳥在刀山。」
「重明鳥還活著?」
二長老與器峰峰主本來看這少年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一聽這話,皆詫異不已,但更多的是歡喜,「它現在在何處?可曾受傷?」
「衛引那裡。」景絃歌不緊不慢:「接下來,就是等待蛟龍族若干小妖現身了。」
蛟龍族絲毫不知四大宗門在守株待兔。
其他宗門的人一頭霧水。
羽化宮宮主是個藏不住的,看景絃歌走到崑崙人面前,語氣又格外熟稔,便出聲問:「二位認識這名小友?」
器峰峰主搖搖頭,二長老皺著眉,仔細觀察景絃歌片刻,驀地上拳擊下拳,「可是……孟峰主?」
孟宿消失多日,道身還在崑崙內,神魂不知去向。
眼前的人越看越熟悉,幾乎要與記憶裡的那道白衣重疊。
「是我。」孟宿頷首。
「噢,原來這是無量……無量真人?!」羽化宮宮主吃驚不小,「我曾見過無量真人,我記得她是名女子。」
莫非無量真人想換個男子身份玩玩?
修真界發色膚色都可隨靈根功法等變化,也能變回來,而逆改陰陽,改變性別之事也不是不可以,比如可以寄生於先天生靈體內,但奪舍失敗率很高,若失敗,不僅自己肉身沒了,全身修為還得從頭煉起。
雖然景絃歌看起來只是名築基修士,可哪個化神不會隱藏修為?因此羽化宮的注意點並不在修為上。
孟宿回道:「我寄生在此人體內,暫時脫離不開。」
她之前不與宗門聯絡,是因為時而昏睡時而清醒,又與景絃歌不熟,等熟起來,需要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