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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前臺，周潤卿說：「您好，我是來領取心願單的，麻煩給我個二維碼。」

收銀員是個女孩兒，聞其聲瞬時抬起了頭，一雙眼睛裡寫滿了驚喜。

「你你你……你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高後，女孩瞬間壓了些嗓子，上半身從收銀臺裡往外伸出來，幾乎是在用氣音同周潤卿說話，「你是……周潤卿吧？」

周潤卿又一次想睜眼說瞎話，女孩敢在他開口之前將手機豎起來，放到他眼前晃了晃。

「我昨晚看完《沿途》啦！你的表現真的很讓人出乎意料！」女孩兒的聲音聽起來很靈動，「而且，周……周老師，你的長相很難讓人認錯呀！」

周潤卿只好不瞎說了，但他也沒有自戀到這個女生戳破自己是為了要簽名之類的。

糊而自知也是作為一個藝人該有的修養。

「對，我是周潤卿。」而後他把自己的來意又重複了一遍，「請問是在你這裡拿嗎？」

女孩盯著他這張臉發了好一會兒愣，才連聲道：「是的是的，你稍等，我這就給你拿！」

說著，女孩彎腰拉開了收銀櫃底下那一層，從中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放了一整盒列印出來的二維碼。

「我們這個活動已經辦很久了，主要針對的是那些家庭條件不好或者一些遭遇特殊情況的兒童，為了滿足他們的心願才辦的，我覺得非常有意義，只是……我們缺少宣傳，所以來領單子的人並不多。」女孩解釋著，同他說：「周……老師，你可以自己挑一個二維碼。」

「直接叫名字就可以。」周潤卿說著，低頭在那筐完全看不出有何區別的二維碼紙張中「挑」了一個出來。

他本想多拿幾張，想到自己才跟黃黎預支了工資，而且到現在的小朋友生活水平都不低，要的禮物檔次應該也不會太便宜，他怕自己能力不足，可能無法一下子滿足這麼多小朋友的願望，遂只拿走了一張二維碼。

臨走時，女孩突然叫了他一聲。

「周潤卿。」

周潤卿回頭。

「加油……」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我……真的是你的粉絲。」

看見周潤卿清冷漂亮的眼，她慌張地擺手，「不是黑粉，是白/粉。」

「謝謝你的支援，」周潤卿都被她逗得有點想笑，「但是你繼續說下去的話，我們下一次見面就是在局子裡了，手銬手，心貼心。」

女孩兒也笑了，沒想到周潤卿這麼幽默。

她此前也聽過周潤卿的那些黑料，網上說的事真真假假的，誰也說不清，但到底是壞了了第一印象。

可現下見了真人，她忽然間想：他們超市這個為特殊兒童舉辦的公益活動很冷門，知道的人並不多，能打聽著找來為別人實現心願的人，想來也壞不到哪裡去。

所以她決定，當周潤卿的粉，她想看著這個人變得光芒萬丈。

周潤卿將二維碼放在櫥櫃中央發著紅光的掃描器下一掃，「咔噠」一聲，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櫃子開了。

他伸手進去，果然摸到三個信封。

將這三封信拿在手裡，他起身準備走，耳邊響起一聲驚叫。

「周潤卿？！是周潤卿！《沿途》裡的周潤卿！」

「哪個呀？」另一道女聲問。

「就是長頭髮，鼻樑側面有顆痣，長得特好看的那個！」

「真的嗎？！在哪裡在哪裡？！」

周潤卿握著信封的手驟然抓緊了，心裡頭突突的，有一種驚人的歷史重複感。

他把羽絨服的帽子扣在頭上遮住那頭標誌性的長髮，然後假裝沒有聽到似的往超市出口走去。

但那一聲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