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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步西岸送陳昊回去, 雖然就幾步遠, 但是步西岸還是堅持把他送到家門口。
鬱溫在他下樓的時候腦子一熱跟了上去, 她甚至都沒有多想, 只是下意識跟在步西岸身後。
他肩膀很寬,讓鬱溫忍不住想起上課時, 他對陳昊的說那句「和正確答案差得有太平洋那麼寬」,她感覺他的肩膀也有太平洋那麼寬。
但是不會讓人畏懼,他好像只會讓人,想去流浪。
鬱溫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她那顆心的去處,沒有在他面前, 也沒有在他心裡,而是他後背漂泊。
她倒沒有覺得很心酸,只是會想,這層層看似平靜的海面下, 究竟有幾道波瀾。
她要多久才能跨過去, 走到他真正的世界裡。
「噠——」
門開啟。
陽光從門縫照進來,恰好落在步西岸肩膀上, 那光點像一簇瞬間開放的花瓣, 也像瞬間破殼的蝴蝶。
鬱溫盯著, 看到步西岸轉身,他擋住光線, 垂眸。
鬱溫睜著眼睛, 與他對視, 聽到他說:「別出去了,熱。」
鬱溫還沒說話,身後陳昊抬手把她扒拉開,邊走邊說:「跟那麼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老師。」
鬱溫:「……」
她想反駁,但是下一秒陳昊開啟了門,他沒有步西岸體貼,一把把門開一半,陽光直照進來,鬱溫縮了縮脖子,輕輕往旁邊跳了一步躲開。
步西岸看一眼,實在有被可愛到,但最終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沒有更多。
很快,門關上,家裡只剩鬱溫一個人。
她還站在原處,腦海里浮現的是剛剛步西岸抬腳邁進光裡的畫面,他身影挺闊,卻轉瞬消失,他明明在靠近光,鬱溫卻不由得心口發緊。
她想起了犧牲二字。
很突然地,沒有緣由地,她就想到了犧牲二字。
步西岸是在犧牲嗎?
是的吧。
每一步,都在把全家的生活從黑暗裡拖出來,可他自己,也在一部分一部分地犧牲。
鬱溫想著,不由自主皺起了眉。
-
步西岸把陳昊送回去,沒進去,擺擺手轉身就走了。
蘭蘭打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家,隔壁奶奶送來了涼麵和西瓜,爺爺也已經到家了。
步西岸說:「馬上。」
他一腳踏進滾燙的地面,沒走幾步,一抬眼,忽然看到鬱溫從她家探頭出來,她臉上在笑,向他揮手,又喚他名字。
「嗨,步西岸,要來陪我吃午飯嗎?」
步西岸覺得哪怕她換一個詞,他都有可能拒絕,可她用的是陪。
有一瞬間,步西岸在想他是不是最近和她走得太近露餡了,不然怎麼那麼輕易就被她抓住了軟肋。
幾秒後,他又想,不是被她抓住,是她本身,就是他的軟肋。
在她面前,他永遠不攻自破。
「哥哥?」耳邊蘭蘭喚他。
步西岸回神,輕「咳」一聲,擰開眼神,聲音裡隱隱夾帶一種說不清的低沉說:「有點事,不回去了,你跟爺爺吃。」
蘭蘭知道哥哥在掙錢,也不說什麼,乖巧「哦」一聲:「那你注意安全哦。」
結束通話電話後,步西岸轉身走向了鬱溫。
從他邁腳那一刻,鬱溫的心才算徹底落下來,可等步西岸一步一步靠近時,她的心又被重新提起來,心口一直高頻怦怦怦,她盯看步西岸,幾秒後,先一步收回目光,縮回腦袋,轉身跑走了。
門留著。
步西岸進來。
門又關上。
每一個步驟,鬱溫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