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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著大聲尖叫,一手死死捂住眼睛的女人,覺得自己今天終於扳回一盤。
元嘉閉著眼睛,毫不客氣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你別耍流氓啊!你怎麼老是不穿上衣。小心長大以後有暴露癖,像你小叔叔一樣,找不到女朋友。」
季燁霖今天算是徹底理解「風水輪流轉」這句話的意思了。
他上翹的嘴角還沒保持上一分鐘,又被這女人給扯下來了。
小叔叔本人無奈扶額,「他是不想找,不是找不到。」
他加重語氣強調道:「而且我小叔叔也沒有暴露癖。」
他解釋兩句就放棄了,反正她也不聽。
想了想對面女人的性格,他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當然,是在心裡。
他熟練地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讓我看看能不能認出來?」
元嘉想起正事,點了右上角顯示自己臉的小畫面,把自己的臉切換到主螢幕。
她貼近自拍鏡頭,給影片那邊的人講解她是怎麼化妝的。
季燁霖的螢幕裡元嘉的臉突然靠近、放大。直直撞進他的雙眼裡。
她纖細的手隨意撩開些許遮擋眉眼的劉海兒,不施粉黛的瓷白臉蛋兒毫無遮擋地暴露在他的視線下。
暖黃的燈光灑在臉上細小的絨毛上,泛著沙沙金光。
那羸弱的小毛尖一下一下刷在他的心尖上。
他的心突然癢癢的,漲漲的,彷彿活了一般。
細細軟軟的髮絲包裹著她的小臉,整個身體也包裹在毛茸茸的睡衣裡。乖乖坐在鏡頭前。
他低頭看了看趴在他床下不遠處的二乘,沖它招了招手。二乘立馬邁著小短腿跑到床上來。
二乘是季燁霖養的小狗,是一隻非常可愛的博美犬。它的名字來源於季燁霖很喜歡的一個數學方法——最小二乘法。
最小二乘法背後的邏輯很像他對人生的態度。
他認為,人漫長的一生,錯誤和失敗是不可避免的。人沒有必要執著於當下發生的那些不順,為之消沉抑鬱。
在生命終了前,回首一生。
那些成功的、失敗的、歡快的、悲傷的種種,最後得出的擬合直線和他最初設定的理想直線是大致相同,就沒什麼遺憾。
犯錯了就修正,失敗了就站起來,回到你初心的那個軌道上。
季燁霖把二乘養得很好,乾乾淨淨,通體雪白,不見一點雜色。
二乘衝進季燁霖懷裡,男人抬手把它攏進臂彎裡。二乘嗚嗚咽咽撒著嬌,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地方,趴了下去。
季燁霖看看鏡頭裡的元嘉,低頭瞧瞧在懷裡撒嬌的二乘,不禁失笑。
這一人一狗,竟然如此相像。
被當成狗看的元嘉,毫無所覺。
她把頭髮攏到腦後,紮成一個馬尾。
隨著她手臂抬起,兩節嫩藕似的雪臂從寬大的睡衣袖口中探出頭來。
兩抹瑩白落入男人眼中。
金絲邊眼鏡遮不住他眼底的暗光。
湧動、交纏、沉淪。
他修長的五指,一下一下,無意識地撫摸著懷中二乘毛茸茸的短腿。
他看不到她是怎樣一卷,那馬尾被她團成一個小糰子立在腦後。
她指著雅緻秀氣的柳葉眉告訴他,她把它們塗黑加粗。
她指著帶著臥蠶的下眼瞼告訴他,她給它們加了陰影。
她指著帶著兩坨豐腴小肉的臉頰告訴他,她拿著粉刷狠狠在上面掃了兩個紅色大圓圈。
她指著她粉嫩飽滿的雙唇告訴他,她把它們塗上了紫紅色。
她一一告訴他,她怎麼把妝面弄髒,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