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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心道難怪這人能和呂奉先說到一起,倆人簡直如出一轍的憨。
原煥靠在床頭上等高順進來,他覺得他對張遼的後世濾鏡太厚,每次這人像毛頭小子一樣咋咋呼呼他都有種崩人設的感覺,可是再一想,人家的確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咋咋呼呼才正常。
高順數落了張遼幾句,感覺身上烤的差不多了於是進去行禮,「見過大人。」
「伏義不必多禮。」原煥抬手示意他們找椅子坐下,簡單詢問過長安洛陽的現狀,得知董卓離開洛陽時又放了一把火,將皇宮、蘭臺以及世家大族居住的內城也付之一炬後沉默了下來。
連續幾場大火,洛陽城幾百年的經營算是徹底毀乾淨了。
長安皇城荒廢已久,遠不如洛陽繁華,如今洛陽城成為廢墟,天子無力經營長安,等董卓一死,朝廷離了長安連個去處都沒有。
人如螻蟻命如草芥,漢室危如累卵如大廈將傾,想救回來談何容易。
後世有些評價之中,東漢被稱為「被架空的王朝」,從光武帝劉秀建國開始,宦官、外戚和地方豪強三股勢力就糾纏在一起,除了建國之初光武帝、明帝、章帝時對外戚和宦官有所壓制,章帝之後皆是由這三股勢力輪流執政。
幾百年的頑疾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宦官、外戚和地方豪強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互相之間盤根錯節,光武帝立國之初重用尚書臺打擊外戚,怕的就是重蹈覆轍,只是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東漢靠地方豪強勢力起家,劉秀即位後打擊地方豪強失敗,他自己本身就是豪強出身,這一點就決定了他在處理地方豪強的事情上硬不起腰,最後度田法只能不了了之。
尚書臺位低權重,即擁有實際權力,又方便皇帝控制,可是同樣,方便皇帝控制,也方便宦官和外戚控制。
章帝之後,從和帝起,外戚、宦官勢力膨脹,不管是宦官還是外戚,只要加上「平尚書事」「錄尚書事」的頭銜就能控制尚書臺。
控制了尚書臺,也就控制了整個朝堂。
大概老劉家的基因有問題,一個個的都活不長,後期連續七八個皇帝繼位時都是小娃娃,皇帝年幼,自然是太后垂簾聽政,太后臨朝,必然要依靠外戚。
外戚掌權作威作福,小皇帝長大後要擺脫外戚的控制,自然而然重用宦官,透過宦官的勢力來打壓外戚,等下一個小皇帝登基,外戚重新得勢,又要打壓宦官,如此周而復始,朝廷如何能好。
天子慣用重用一方打壓另一方的法子來達到制衡,沒有想過要如何平定這種亂局,等到何進和十常侍針鋒相對,問題已經不是單單除掉外戚宦官可以解決的了。
何進身死,袁紹殺盡宦官,手段粗暴的解決掉困擾東漢王朝幾百年的沉痾頑疾,但是大漢並沒有因此好轉,反而迎來了地方割據豪強稱雄的時代。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這是東漢末年,後世的影視小說將這個時代渲染的再怎麼絢爛,也掩不住群雄並起之下的哀鴻遍野。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他要在亂世中活下去,連帶著原主的那一份,還要把小傢伙教養成人,在小傢伙能獨當一面之前必須保住性命,他和小傢伙的身份在那兒放著,兩個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燈,容不得他逃避現實。
董卓入長安,他的挖牆腳大業終於拉開帷幕,此處群星璀璨,多他一個又能如何?
許久,原煥調整好心情,抿了口蜜水清清嗓子,聲音一如既往的令人如沐春風,「伏義覺得,都亭侯此人如何?」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想要除掉董卓,可以沒有王允,但是不能沒有呂布,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