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她緘口不語,繼續捻他的毛衣。
彭朗在季長善的臉上四處落吻,到處亂蹭。
他的鬍子茬硬刺刺的,季長善被彭朗颳得臉疼心癢,便從他的羊絨毛衣裡掙脫出來。
彭朗翻身把她摟回來,用拇指捋著季長善的眉毛。
夜裡無聲無息, 他的眼睛穿透昏暗,模糊地數一數她的睫毛,畫一畫她的鼻樑。季長善抬起眼眸,望住他兩秒鐘,又垂下視線。彭朗慢慢靠近季長善的臉龐,嘴巴點過她的唇。他向後撤三公分,和她對視著,直到把她看笑了,才含住她的上唇。
親吻漫長繾綣,在彭朗的一味堅持下,他們又重複一遍最開始的親暱。
格子床單上斑斑駁駁,印著三四塊濕印子,家裡沒通暖氣,面板一沾到印子就涼得發顫。
季長善挪開雙腿,扒掉彭朗的手臂,躲進另一床被子裡取暖。她的呼吸雜亂無章,逐漸壓平了,心跳也一下一下放緩。
她拉低幾寸被子,從裡面露出上半張臉。
彭朗倚到床頭板上,側身點亮檯燈。
白光照亮房間的一角,牆上散著淺淡的光影,季長善輕輕扇動睫毛,目光似乎在劃定光亮和黑夜的界線。
彭朗習慣性地摸床頭櫃,想找一支煙點燃。
他的手臂遮住一片光,牆面上多出一條剪影。
季長善望著影子,它一點點挪動,彭朗沒有摸到煙,菸癮磨心,他轉身親一親季長善的額頭,同她說:「我回去拿盒煙,等會兒就回來。」
「你少抽菸吧。」
多年菸癮難戒,彭朗嘴上答應著太太以後少抽,身體仍舊翻下了床。
季長善坐起來係扣子,背對著彭朗系。他套好睡褲,故意往床的那一頭走,季長善當即拎起被子裹到脖頸,把自己的先生當賊防。
她偏頭瞥一眼彭朗,他不禁笑,「我們不是結婚了麼?」
「那又怎麼樣。」季長善只露一顆腦袋在被子外面,整個身子彷彿是白雪堆起來的。
彭朗見小雪人可愛,走過去捏一捏她的鼻尖,捧起她的臉親來親去沒夠。
季長善被他的鬍子茬蹭得臉頰生疼,便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推開彭朗說:「你回去順便刮一刮鬍子。」
「你幫我刮吧。明天早上幫我刮,行麼?」
季長善不置可否,只說:「房卡擱在門口的鞋櫃上,等會兒你自己刷卡開門,我要去洗澡了。」
「用不用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謝謝,您快走吧。」
彭朗失笑,在太太的嘴巴上落下最後一吻。
季長善在床上坐等片刻,看他走到玄關,才俯身床沿去撈地板上的睡褲。
他們新婚,到底不是老夫老妻。況且,他們今天晚上只做了一半真夫妻。
季長善不由回想剛才的刺激,頓時一顆心就燒沸了。
她不好意思讓彭朗直白地打量,畢竟摸來摸去的時候,黑燈瞎火,誰也不曾用眼睛丈量過對方。
季長善仍舊矜持,穿好整套睡衣,才起身去衛生間淋浴。
牆上的鐘表指向午夜十二點,彭朗肩披開衫毛衣,在自己公寓的陽臺上,靜默地點燃一支煙。
陽臺是開放式,秋風灌進來,撩動黑髮,煙霧不規則地消散。
彭朗望向遠處的天際,夜色極濃稠,像一塊磨不開的墨。
他把胳膊架在圍欄上,手機在毛衣口袋裡震動。
彭朗掏出手機,掃一眼微信訊息,是阿晏發來的會所邀請。
阿晏大名晏周,海城人。
海城地方不大,海岸線倒是格外地曲折漫長。彭朗一直愛去海城釣魚,多乘船去島上釣。
小島上,民宿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