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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奧侷促不安地盯著潘多拉,看著她抬起頭。
她向他微笑,灰色的眼睛像月下湖泊上的霧氣:「我們一起去看阿爾忒彌斯的祭典吧。」
與此同時,層雲之上,赫爾墨斯忽然走神了,沒聽清赫柏說了什麼。他歉然笑笑,請她重複一次。
宙斯在赫爾墨斯離去後想起至福樂原缺乏神氣,奧林波斯的神明不適宜停留太久。於是赫柏奉命攜帶仙饌密酒追隨赫爾墨斯離開,她和神使出發的間隔就那麼一會兒,但她抵達時伊利西昂內已經六七日過去。
「我原本想要帶給您七日效力的仙饌密酒,但母親說五日就夠了。」
赫爾墨斯接過乘酒的金罐,和氣地道謝,沒有對赫拉插手的事說什麼。
「那就是父親的禮物?」青春女神循著赫爾墨斯的視線,好奇地透過流雲看向地面,潘多拉誕生時她並不在場。空間上的距離對於神明來說沒有什麼差別,只要集中注意力,多遠地方發生的事都像在他們眼前。「啊,她身邊的是……」
金髮青年正牽起潘多拉的手,她向他笑了笑。青年囁嚅著別開視線。
「我們的父親會很滿意的。你教導得很好。」赫柏驚嘆地說道。
赫爾墨斯聞言只是笑。
可能教得太好了。
第1卷 第12章
阿爾忒彌斯神廟在至福樂原的最南端。
儀仗隊的車馬不可能走得快。因此,為了在月升前抵達神廟,他們過正午就必須出發。
擔任阿爾忒彌斯大祭司的女性站在最前的馬車上,身後同乘的侍者手捧供奉的織物與盒匣。其他祭司緊隨其後,在神廟諸多人員之後乘坐牛車的便是將要獻上舞蹈的少女們。她們身著潔白的衣袍,戴著蒼綠的柏葉頭冠--那是狩獵女神喜愛的聖樹。
潘多拉和法奧混在浩浩蕩蕩隨行圍觀的住民中間,尾隨著儀仗隊穿越沃野與山丘,向著島嶼的邊際進發。
「走累了就告訴我,我可以揹你。」法奧有些擔心。
潘多拉搖搖頭:「我喜歡走路。不過,我確實從來沒到過伊利西昂的南端。」
「我也很少到那邊去,南邊的海岸都是懸崖,很容易掉下去。而且奧林波斯神的神廟都建在那裡的高處,平時除了負責打掃和祭祀的人以外,沒有誰敢去打擾。」
她原本想問赫爾墨斯是否在那裡也有正式的廟宇,最後沒問出口。
即便有又如何,反正他沒帶她去過。
她也知道這種念頭不講道理,只想了一想便放下了。況且,她承諾過絕不懷疑赫爾墨斯,不對她解釋,不帶她去,他肯定有他的理由,那就算了。多問說不定會觸犯禁忌,沒有必要。
見潘多拉又有點走神,法奧抿唇,哼了一聲。
她莞爾:「我想一想別的事你就要不高興,你就那麼喜歡我?」
高大的金髮青年面紅耳赤,縮頭縮腦地左右看:「噓,你小聲點……會被聽見的。」他一做這種動作,就完全還是個淘氣又容易激動起來的男孩,完全忘了其他住民看不見他們。
潘多拉便不逗他了。
種進她胸口的謊言與詭詐並非虛假。她無法確切說出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但現在的她毫無疑問已經和幾天前不同。不止是法奧,樂原住民在她眼裡是一個個有趣的謎語,只要集中注意力,哪怕她無法完全理解他們,也一定能找到方法解開。
沉默半晌,法奧忽然低聲說:「你說得沒錯。」
潘多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回答她剛才的調笑。
「可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也不知道答案。
法奧聳肩:「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也不知道,不過我也不在乎。」頓了頓,他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