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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不信佛的,並不覺得在寺廟裡吃肉有什麼不對。她不是和尚,而且這裡又沒有和尚看見。但妹妹都這麼說了,她要是還吃,會不會讓妹妹覺得她不在意妹妹的想法啊?
梁昭昭:「我自己不吃,怎麼會要求別人和我一樣呢?不然我早就攔著你們殺生了。」
她把司安玥的碗往前移了點,「你吃吧。」
這本來就是一個藉口而已,沒必要讓別人跟著她吃這有點怪味的米粥。
司行簡雖知道昭昭這麼做的原因,可還順著她的話說:「佛祖慈悲,不會介意這些的。若是佛祖知道你因為它挨餓,甚至會加重病症的話,說不定會自責的。」
梁昭昭仰起腦袋,「怎麼會?這不是還有素粥呢。」
「米有點發黴,會產生一種毒素,不能食用。」司行簡也不算說謊,發黴的米本來就可能產生黃麴黴毒素。
他只是誇張了那麼一點。
司安玥立馬接話:「難怪我覺得這米粥味道怪怪的,還好昭昭你沒吃,我只嘗了一口還吐掉了。」
「我們還是喝肉湯吧。」她趕緊把米粥挪遠,「一會就倒掉。」
司行簡順手就端走,轉身前還說一句:「有些事不必在意外在的形式,有那份心便好,尤其是在事情發生,無法挽回的時候。先把身體養好,才能有機會實現心中所願。」
梁昭昭略一思索,就明白他意有所指。
她自認不是拘泥於俗禮的人,可一想到這裡是陳大夫被人殺害的地方,而且陳大夫的屍體還被拋在不遠處不能入土為安,她作為半個徒弟,現在除了為他守幾天孝,還能做些什麼?
現在一想,這樣做也確實毫無用處。
司安玥看了看父親那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回想著他剛才那一番似乎另有深意的話,又去看若有所思的梁昭昭,總覺得他們兩人在打啞謎。
她聽不太懂,但能猜出父親應該是在勸昭昭。
「父親很少苦口婆心地說這麼多話呢,昭昭就給個面子吧,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吃。」
司安玥隱約察覺出司行簡對昭昭的態度有異,她不僅不嫉妒,反而心有慼慼然——父親越是反常,恐怕圖謀越大。
以前父親可不會這樣哄著她,因為父親要她做的事只是嫁人而已,姻親就是條紐帶,把不相干的兩家人綁在一起,不管她樂不樂意。
可現在,父親這麼看重昭昭……
她總要找個時機提醒一下昭昭,免得昭昭重蹈她的覆轍。
梁昭昭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就捕捉到一道滿含擔憂與關懷的目光,她勾了下嘴角,輕聲道:「我喝就是了。」
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之前是她思想狹隘了,她還以為她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什麼也不能為陳大夫做,只有守著這些無用的禮節聊表心意。
其實,她現在有父親了呢。
不管她這個父親是真疼愛她,還是別有目的,她都可以借力。如果司行簡是真心想認回她,那她提出一個「為師父討回公道」的小小要求,想必對方會同意的吧。如果他來找她是不懷好意,那她利用起來也不會手軟。
想明白這些,梁昭昭心情又好了幾分,她雙手捧著瓷碗,邊喝著湯,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司安玥隨意聊著天。
次日一早,司安玥是被櫻桃叫醒的,昨晚她和昭昭睡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個大氅,悄聲聊著閒話。從前她看書時發現關係好的人經常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現在她也有可以夜間談心的小姐妹啦。
她一手按著有點發酸的後頸,一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等司安玥睜開略帶淚光的雙眼,就看到一個清瘦的少年在桌前收拾東西,她詫異地睜大眼睛,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