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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郴把頭埋在陸微瀾的肩頭,還在瑟瑟發抖。
「我扶你到床榻上去休息一會好嗎?」
李郴不語,陸微瀾感覺到他搖了搖頭。
「那裡待著會舒服些,不會有惡夢的。」陸微瀾輕聲哄,「你再這樣,我會喘不上氣來的。」
李郴這才微微退後一些,鬆開了她。
陸微瀾將李郴扶到床榻邊,伸手掀開幔帳
此時驚雷聲再次響起,李郴又將陸微瀾拉到自己懷中。
她往前這一撞,兩人便順勢倒在了床上。
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陸微瀾便挪了挪身子,靠在引枕上,讓李郴躺在自己的腿上,問道:「這樣舒服些嗎?」
知道他不會回答,陸微瀾只是替她擦了擦汗,然後拉上幔帳,將這裡與外頭的雨夜隔開。
她繼續輕輕撫著他的背,安慰著,「別怕,有我在。」
「我是不是很沒用。」片刻之後,李郴才開口說話,聲音不似平日的冰冷,有些無助,更有幾分讓人心疼的破碎。
這樣的雨夜,他的確脆弱得讓人心疼。
在這樣的雨夜,他被迫被拉回到了失去阿孃的那一年,那個夜晚。那時的他還是個稚童。
「不是!」陸微瀾用溫暖又有力量的語氣肯定他,又道:「你承受了很多本不該承受的,你的堅強異於常人。」
「阿孃說過,我生來就註定要承受的比別人多,這是我的命。」
這是陸微瀾第一次聽李郴在人前提前先皇后,他心裡揮之不去的傷痛。
「是我沒用,是我不好,不然為何我那般呼喚阿孃,她還是不肯回頭看我一眼。為什麼她寧願從棲鳳閣上跳下去,也不願回頭看看我呢。」
「不是你的錯!這其實一定有某些」
她想讓他說出這些壓在他心頭的過往,但是又知道,回憶過去對他來說是痛苦的折磨。
陸微瀾想了想,從腰間解下鎏金銀香囊,這還是她之前在東市買的。
「你可以看著它。」陸微瀾將鎏金銀香囊在李郴的眼前晃了晃。
知道李郴不是個會輕易吐露心聲的人,而且他的秘密諱莫如深,只能用催眠法先幫他度過這一晚,至於治療的事還需從長計議。
打定主意後,陸微瀾繼續道:「什麼過往,什麼責任,你通通不要想,只看著它,聞聞著它散發出來的香氣就好。」
李郴真的不想再憶起他痛苦的過去,所以陸微瀾讓他做什麼,他就乖乖照做。
「想像自己置身在溫暖的泉水中,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你現在很累很困,眼皮也越來越沉。不要再和他掙扎,試著慢慢的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陸微瀾能感覺到李郴已經放下了防備,全身心的投入到她說的話中去。
此時天公也算作美,外頭的雨勢漸小,變成了淅瀝小雨。
李郴漸漸闔上眼,呼吸聲也越來越清淺。
陸微瀾經歷今晚這許多事,也有些倦了。她靠在引枕上,輕輕晃著鎏金銀香囊,也漸漸闔上了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外邊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驚醒。
陸微瀾睜開眼,看到躺在自己腿上的李郴也醒了。
他眼眸中的脆弱無助已經消逝,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李郴從陸微瀾的腿上起來,掀開幔帳,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雨水混合著泥土的芬芳撲打著他的面頰,雨已經停了。
陸微瀾也起身走到他身後,從二樓的窗戶向外望去,看到西側的芙蓉苑中影影綽綽,似乎已經亂成一團。
剛剛那聲驚叫是個男子的聲音,如今這聲音再次響起,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杜若!」
難道是杜若都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