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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汝真下意識往後閃,以為他要一耳光扇下來。
再一瞧,他是拿袖子墊住了手,手抬得也不高,明顯不是打人的姿勢。
風承熙極為不悅:「躲什麼?」
「臣……臣以為陛下要……」
「要打你?」風承熙道,「難道你不該打?」
「該,該。」葉汝真忙道。
風承熙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一手把她拉近一些,一手拿衣袖充當帕子,拭在她的臉上。
葉汝真:「……」
他竟然是替她擦臉。
葉汝真一時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只覺得眼睛一熱,才止住的淚水不知怎地「刷」一下就滑了下來。
風承熙的聲音裡有不滿:「朕就沒見過你這麼能哭的男人。」
話雖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又輕又柔,好像生怕稍稍用力,便會弄疼了她似的。
葉汝真看到他掌心裡那道疤痕還泛著粉紅色,心裡更酸楚了。
他前一次發作才過去沒多久,傷口都沒好全,她竟然又把他氣得發作一次,還氣得比前一次還要嚴重。
風承熙一點點把她的臉拭淨了。
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動作,風承熙也微微有點喘息,明顯有點費力。
但葉汝真底下細膩勻淨的肌膚露出來,如一顆剝了殼的荔枝,柔柔潤潤的讓人很想咬上一口,讓人只覺得便是累上一陣也值了。
風承熙的目光在她臉上巡梭,忽然發現:「牢中伙食想必不錯,你倒比進來前還滋潤了幾分。」
葉汝真老實答:「天牢的伙食確實挺好的,臣本來還以為要在這裡吃糠咽菜呢,沒想到頓頓有葷有素,比臣想得要好多了。」
說完,道:「陛下乃是仁君,連坐牢的子民都照拂到了,臣替犯人們謝過陛下寬宏。」
「朕可沒有這麼好的心腸,把你打入天牢,也不是讓你來享福的。」
風承熙說著,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康福。
康福端著拂塵,站得筆直,只有額角隱隱滑下一滴汗。
「朕在明德殿裡夜夜難寐,你在這裡倒是自在快活。」
風承熙越想越不痛快,「既然在這裡過得挺滋潤,又有心悔過,怎麼還跟姜鳳書串通一氣?你就算越獄而出又如何?她難道準備和你一道私奔嗎?」
葉汝真只覺得他翻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瞬還仔仔細細給她擦臉,下一瞬馬上在每個字裡帶上了冰渣。
不過,這些天她在牢裡也沒什麼事幹,已經把這件事翻來覆去想明白了。
欺君之罪,當然是風承熙大怒的原因。
但若是單純欺君,風承熙依然可以讓她將功折罪,娶走姜鳳書,照樣是皆大歡喜。
為何明明可以擺脫姜家的皇后,風承熙卻這麼不願意,答案唯有一個——那就是風承熙的內心,並不像他表現的這樣討厭姜鳳書。
也是,姜鳳書國色天香,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葉汝真倘若是男的,也會忍不住喜歡她。
想通了這一點,也就明白了風承熙為何兩次發作都與此事有關。
葉汝真直罵自己是傻瓜,為什麼沒有早點看出來?
「陛下,姜姑娘來探望臣,把話跟臣挑明瞭。她與舍妹那日聊得投機,只因與舍妹興趣相近,十分投緣,並非是看上了臣。她在青雲閣也只是與臣聊聊詩詞,並無他意,一切都是臣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葉汝真垂下眼睛,儘量顯出心若死灰的模樣,「姜姑娘說被打入天牢的人很少能有活著出去的,她看到舍妹的份上,不想臣年紀輕輕便斷送了性命,所以願意救臣一命,但要臣從此死心,並且遠走他鄉,離開京城。」
「你連她心口的硃砂痣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