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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王?」
「周瓷呢?」
「您您問他幹什麼」
「我問你,」少年猝然而動,獸瞳已然完全豎起,透露比野獸更為寒冷的暗光,「周瓷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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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在這裡跪了將近一天,清晨來的,現在已是深夜,整個身體幾乎僵住,還是系統一邊嗷嗷著嗓子給他提供能量一邊變著法兒給他講些笑話故事才讓他意識清醒著挺到現在。
大雪已經幾乎要把他埋起來了
他臉上往日嬌俏的紅潤不再,而是死人般的冰冷蒼白,連睫毛上都落著雪,表情很是恬靜,呼吸輕輕的,像下一秒就化為一縷煙飄走了。
有人來到他身邊。
是雄皇身邊的宦官。
他也是個雌蟲,看著s級的雄蟲在這兒受凍真是於心不忍,急急忙忙跑到這位皇子身邊掐著嗓子:「小皇子,雄皇答應了,說能饒那奴隸一命,現在應該已經把他放出來了,您可以回去了!」
夜晚太黑,那宦官看不清周瓷的神色,同時也察覺到外面冷了,看著周瓷一身春秋的薄衣服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放下話就抖抖寬敞的毛絨衣,哆哆嗦嗦回去了。
周瓷這才輕輕嘆了口氣,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想要動一動身子,回去看看他的少年過了兩天了,七月在牢房待了兩天,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瘦了,計劃地怎麼樣了他的部下很忠心,肯定沒讓他太不好過。
不過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讓他在牢房待了那麼長時間,他會不會怨恨自己啊。
周瓷眉眼低垂,肩膀落了一片雪,蓋住了他的勳章。
不過沒關係,總算是把小孩的命保下來了。
他恍然一下子失去了什麼支撐,想動一動,可是晃了晃身子,側身無力地倒了下去——
實在太冷了。
周瓷眨了眨眼,把睫毛上的冰雪悉數抖落,可下一秒紛紛揚揚的雪花再次落上眉梢,落上睫毛,讓他眼前再次霧濛濛的。
他感覺有些缺氧,便深深呼吸一口氣,可鼻腔卻被凍的發麻,連空氣的冰冷也感知不到了,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呼氣還是吸氣。
他耳邊傳來系統的哭叫聲,不禁好笑,有什麼好哭的
大腦幾乎宕機,眼前變得模模糊糊的,耳邊除了風聲和嗡鳴再也聽不到別的,身體已然麻木,連指尖也動不了了。
原來被凍死到最後一刻,並不是冷的也不是無知覺的,而是暖的?
呼吸順暢了一點,從胸口到肩膀再到手臂,不住傳來滾燙的熱意,四肢慢慢竟然可以活動了。
他被少年完完全全抱在懷裡,有淚水滴在他幾乎凍住的冷似冰塊的臉頰。
周瓷覺得自己在做夢,七月現在應該已經去了舊部了,怎麼會在這裡呢?
這樣說來,老天應該也算是憐愛他了,給了他這樣一個美妙的夢。
真是美妙的夢啊
周瓷這次真真正正開心地笑起來了。
他用可以動了的手撫上淚流滿面的七月,輕輕擦去少年臉上的淚痕,看到了自己親手給他留的巴掌印。
那處鮮紅刺痛了周瓷的眼睛。
「疼嗎」周瓷嘴唇微動,囁嚅一聲,聲音低的自己都沒怎麼聽清。
可是少年聽清了,黑髮摻雜著雪花隨著猛烈的搖頭一直晃,看著有點可愛又好笑,覺得這樣的七月是很久以前的了。
愛笑,愛和他耍寶,喜歡逗自己,可壞了
少年擁住他的動作愈發地緊了起來,似乎急於給他傳遞溫暖又害怕傷害到他,周瓷在七月尚且不算寬闊的懷裡窩了一會兒,留戀地撫摸過他的五官,描摹他的眉眼,少年以一種很悲切的神色看著他,不住呼喊,可是周瓷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