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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殿下一歸來,叢清便讓車夫趕車,但奇怪的是,原本應當是回皇子府中,自家殿下卻讓車夫在一處隱蔽的角落停了下來。
他不由得疑惑問道:「殿下,您這是……不想回府了?」
慕容筵在那馬車停穩後挑開車簾,從這角落的方向望去,剛好能瞧見洇荷樓的門口。
那處,搜查的官兵正有序地離開。
「暫時不回了。」慕容筵一直瞧著那官兵離開的方向,看著看著,他驟然想到了那些官兵沖入裡間時,裡間內的模樣。
那時床榻上勾人的景象,那人躲閃的視線,還有……連佯裝都未能佯裝徹底的眼神。
慕容筵眼底忽然有了點笑意,「本殿看中了一隻可憐兮兮的小野貓,甚是有趣。」
野貓?叢清更為疑惑了,這洇荷樓好歹開在皇城,這樣的地方,養野貓嗎?
叢清的疑惑他家殿下自是不會管的,因為……
待那些官兵徹底走遠了,慕容筵便毫無猶豫地下了馬車,朝那洇荷樓而去。
便連叢清的提醒也全然當聽不見,徒留叢清一人在馬車中……無比鬱悶。
似慕容筵這樣一瞧便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在洇荷樓中是很受歡迎的,因而哪怕他再次入了一樓,老鴇仍是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濃香入鼻,「貴人,您請……」
「坐」字還未說出口,慕容筵便不近人情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瞧著三樓那正中的帷幔,道:「那個房內的人,我要了。」
「這個……」老鴇眉頭打了個死結,那可是蕭閣主要保的人,怎能讓他人要了去?
那正中的雪青色帷幔虛虛掩掩,隨風微擺時仿若仙人般身姿婀娜。
引人入勝。
慕容筵眼神兀自暗了幾分,嗓音壓了下來,「五萬兩,夠替他贖身嗎?」
老鴇實是為難,賠著笑道:「哎呀這位貴人,他是好人家的少爺,並不賣身,因而這贖身一說……」
「不賣身?」慕容筵冷笑了一聲,「那他房中的恩客又是怎麼回事?你……敢騙我?」
慕容筵神情驟然冷徹,眼底陰狠刺得老鴇懼怕地抖了抖。
這眼神……竟活像要把人生剜了!
老鴇嚇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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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焦灼之際,三樓處帷幔被人撥開了,那人嗓音好聽得不像話,「抱歉,讓這位公子上來吧。」
「好。」老鴇如釋重負,給慕容筵讓開道路時便連背脊也濕了一片。
滿是汗意。
誠然,如果慕容筵是個尋常人家的公子,那別說五萬兩,便是出了天價寧既微也不會讓人入他房內,他只是被蕭裕河藏在這洇荷樓中,又並非真正的樓中小倌,自然不會接待恩客。
可偏偏,慕容筵是皇子。
這皇子,便是那個屠殺他親族,害得他父皇母后慘死的罪魁禍首的兒子。
是與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子。
寧既微掩在袖中的指尖不自覺地握緊了,視線低著,閃過一絲嫌惡與痛恨之色。
那情緒變化很快,快得讓人無法捉摸,但慕容筵卻看得分明。
堂堂三皇子,遊走在朝中官場上,他看過了太多的人心利慾,學的是權謀,道的是威懾,而眼前這人顯然太過稚嫩,只第一眼,慕容筵便看穿了他所有的偽裝。
可憐兮兮的,連毛都被人澆濕的了小野貓啊……慕容筵抬手,握著桌上僅有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那位情郎,已經走了嗎?」
「情郎」自然指的是蕭裕河,但用「情郎」這個稱謂,寧既微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他和蕭裕河佯裝在床榻上……寧既微頓覺腹內不適,忍了忍才開口:「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