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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慕容筵那態度讓寧既微頗覺刺眼,心底的氣性也被勾了起來,「我這不是沒受傷嗎?你吼什麼?」
「我吼……」慕容筵先前怒氣沖沖地入了輪迴塔,這會被寧既微氣憤的模樣反而弄得有些無所適從,面上的神情僵了一瞬,那責備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寧既微說的沒錯,進這輪迴塔,他確實不會受傷,只不過……
慕容筵有些生硬地轉了話題,「總之,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我半步,更不能去輪迴塔這種地方。」
「為什麼?」寧既微掙開了慕容筵的懷抱,「你憑什麼不讓我去?我是個人!我為什麼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你這是囚禁!這是變態你懂嗎?」
本來慕容筵入這輪迴塔,在那種生死攸關的瞬間把寧既微給撈出來,寧既微還挺高興的,可只那一瞬的喜悅,便被慕容筵這命令般的口吻給磨得一點不剩。
是冥王了不起嗎?是冥王就可以隨便把人拉來大戰三天三夜,完了還不讓人走?
寧既微越想越氣,索性轉過了頭去。
但慕容筵此刻卻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他再次把寧既微撈了過來,冰寒的視線直直落在寧既微面上。
慕容筵擁緊了寧既微,道:「我再說一次,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我半步,否則……」
慕容筵側首,貼著寧既微耳畔,那語氣極具威懾力,「一旦被我發現,我就當著所有鬼差的面……上你。」
「你!」寧既微氣憤地瞪大了雙眸。
恰在這時,青毓的傳信飛入了輪迴塔,打破了二人之間僵持的氣氛。
那傳信上短短一行字:底層重犯,時日無多。
慕容筵只看了一眼便毀去了那傳信,他驟然鬆開了寧既微,面上神情無端摻著幾分複雜,他道:「輪迴塔不宜久待,我帶你去別處。」
他冷冷地勾起了唇角,有些殘忍地道:「順便……見一個人。」
地獄一共十八層,其中最底層終年嚴寒,覆蓋著一層又一層的白雪。
長久不衰的戾氣在此處盤踞,在白雪上呼嘯而過,最終盡數捲入那地獄深處的鐵籠之中。
而那鐵籠內,此時正鎖著一個人。
那人已是面目全非,四肢都被折斷了去,一身約莫曾是上好布料的衣物如今已破損得不成樣子。
血跡乾涸著攀附在那人衣物上,被戾氣觸碰後又顫顫巍巍地晃了晃,迫使那人傷口處重新漫出鮮血,滴入鐵籠下的白雪之中。
白雪迴圈往復地,染上了刺目的紅。
寧既微甫一至地獄底層便瞧見了那血腥場景,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不願再繼續向前了。
老實說,寧既微此刻正在氣頭上,是不太想跟慕容筵待在一處的,可無奈慕容筵頗為強硬,寧既微不肯,他便將人攔腰抱起帶了過來。
實是沒有辦法拒絕。
「師尊不願過去,那就待在這裡。」慕容筵在寧既微周遭施下了結界,又道:「地獄底層,戾氣不似殿內那般可控,你別亂跑,免得傷到自己。」
慕容筵說著便想轉身,寧既微拉住了他,「等等。」
寧既微偏著視線瞧著慕容筵,語氣還帶著氣性,道:「你把我帶到這,是想做什麼?我又不認識那個人,見他作甚?」
慕容筵聞言眼底閃了閃,「無事,看一場戲罷了。」
「什麼戲非得在這看?」寧既微瞥了一眼遠處那人,遠遠的一瞥便已讓他覺著噁心,只得收回了視線,「那個人跟你有仇?怎麼這麼慘?」
慘到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的地方,這到底得多大仇多大怨?將人折磨成這樣?
「慘嗎?」慕容筵卻冷笑了起來,眼神刺骨,「他害了一個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