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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西,別怪叔叔多一句嘴。有時候咱們男人也別格調端太高了,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
他咂摸了一下,「烈女怕纏郎!叔看好你啊!」
沈常西:「」
纏郎個屁!
他想到豫歡和林奕恆曾經拍的那些情侶照,心裡就來氣。
出了飯店差不多快到九點。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席捲了整座城市。
霓虹燈火被雨滴打碎,模糊成一汪汪斑駁的暈影,要墜不墜,浮在半空。
馬路上開始堵車,一連串車輛宛若海岸邊擱淺的船隻,紅色的尾燈比平日更刺眼,像海上的求救訊號燈。
夜晚因為烏雲的堆積顯得更沉,更重,城市因為這場猛烈的暴雨而顛倒。
沈常西坐在車裡,漆黑的瞳裡隱忍著鷙氣。窗外不斷傳來的雨聲讓他焦躁不安,指尖夾著煙,他已經連續抽了三根。
可菸草根本無法疏解心中的悶意,整個人彷彿被焊死在暴雨裡。
他的臉頰開始燒起來,因為熱,因為醉。冷白色的面板泛出詭異的紅暈,整個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性感。
開始在飯局上,他有意放縱自己多喝了好幾盅,灼燒的白酒在胃裡翻滾,沿著血脈一直向上,滾過心臟,侵襲大腦。
他憎惡暴雨。
沒有比暴雨更讓他憎惡的天氣了。
暴雨總能輕易的讓他失控,變得不像自己。
「開快點。」沈常西用蠻力扯開領帶,連帶著襯衫領口的扣子都繃開了兩顆。
他肅聲下令。
司機心神一凜,聽出了少爺話裡的不清醒的醉意。這種惡劣天氣下,他根本不敢開太快。
回到小洋樓已經是十點半了。一樓的燈亮著,可三樓的燈卻熄滅了。
她睡了。
沈常西冷笑一聲,他看到了她撤回地那兩條微信訊息,忍著沒回,也沒有戳穿她。本來還為她泛出無限柔情的心被那些情侶照擊落的一點不剩。
他找虐似的,把那些照片翻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
「少爺,您回來了?哎呦,怎麼喝這麼多酒?」恩叔剛洗漱完,聽見大門的動靜,一跑出來就看見自家少爺醉醺醺的模樣。
「恩叔,您先去睡。不用管我。」沈常西平聲道,彷彿只是多了些酒氣而已,整個人跟平日沒有區別。
恩叔把沈常西上下打量了一遍,發現人好好的,沒有醉。可還是把沈常西送到了電梯處,摁了三樓,看著沈常西回到臥室後才回了房間。
回到臥室,沈常西也沒開燈。孤獨的黑暗讓他放肆顯露出蓬勃的醉意,可一雙眼睛卻分外漆亮,像一頭專門在夜間捕獵的猛獸。
他走到臥室角落的酒櫃,拿出一瓶洋酒,暴力地把酒瓶擰開。
琥珀色的液體倒出滿滿一杯,幾乎快溢位來了。
倒完酒後,他罕見地沒有拉上窗簾,反而把窗簾拉到最底,拿著酒杯,一邊喝一邊強迫自己欣賞暴雨雷鳴。
--「不和別人,難道和你嗎?」
--「歡歡她是有苦衷的。」
--「是不是做了抗過敏治療?」
--「因為你喜歡吃菠蘿啊」
腦子彷彿有無數混亂的方向在糾纏,一下向左,一下向右,就像那一道道沒有方向的閃電,從四面八方而來,燃亮夜色。
他該怎麼對她?
該拿什麼態度對她?
該把她當什麼?
執著那些痛徹心扉的過去?
還是拋下自尊,乾脆不聞不問就認了一切?
他承認走到這一步,一切都失控了。這是他先挑起的遊戲,卻不是他能掌控的遊戲。
因為對手是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