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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硯:「嗯。」
項枝帶著愧疚:「抱歉崇硯,我不知道項榮總經理給程梵安排的經紀人這麼不靠譜,帶他參加亂七八糟的酒席。你放心,這兩人我都會處置,絕對讓你出氣。」
謝崇硯森冷盯著他:「項枝,我以為你會對為程梵挑選經紀人的事情很上心,才放心交給你。」
項枝蒼白辯解:「我是挺上心的,我特意和他們強調,一定要人脈廣資源好情商高的經紀人,可我…」
林羽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再說了。
項枝認鍋:「是我的錯,我欠你和程梵一次。」
謝崇硯沒再理他,徑直走進病房。
項枝滿臉愧色:「我能進去不。」
林羽潭:「一起進去吧。」
項枝本來還覺得冤枉,可看見程梵腦袋上那厚厚的白紗布後,心臟慌張跳著。
謝崇硯沒卸了他,肯定是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
謝崇硯低聲說:「你們回去吧,很晚了。」
林羽潭皺眉:「程梵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謝崇硯不想再回憶這件事,簡短回覆:「是溫旗該死。」
林羽潭走到謝崇硯身邊,手掌落在他的肩上:「溫旗那個電視臺,得瑟這麼久,禍害多少年輕藝人,早該整治。這件事交給我,我去辦。」
謝崇硯轉頭:「我要他達到最慘的下場。」
林羽潭:「嗯。」
兩人走後,謝崇硯拿來一條溫熱的毛巾,輕輕替程梵擦拭臉頰。
程梵的睫毛很長,像個睫毛精。睡覺時,睫毛輕輕抖動,應該是在做夢。
謝崇硯替他掖好被角,就這麼靜靜看他。
謝長霆從小教導他要做一名極度的利己主義商人。凡事,都以自身利益為首。
判斷和選擇時,以價值衡量。
他按照標準做到了。
養寵物浪費時間,從不對貓狗上心。
娛樂愛好,只能從高階社交禮儀中挑選,方便社交。
談戀愛,也務必講究利益鏈和門當戶對。
他累了,也倦了。
自從他接管公司,他嘗試過改變這種現狀,但固有思維帶來的習慣卻難以改變。
和程梵聯姻,是他的第一個嘗試。
程家小門小戶,不符合謝老和謝長霆的標準。但謝老縱著他,願意他找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接下來,是這件事。
按照以前,他會覺得這樣的自己瘋了。
或許在車上時,理智曾讓他思考,自己的行為是否恰當,是否必須親自前往。
可看到程梵縮在牆角的一幕,那些理智潰不成軍。
他不想用理性分析這件事,因為這件事無法用價值衡量。
如果他不去救程梵,讓別人去救,或許結果依舊是程梵躺在病床上。
可程梵醒了之後,可能很失落,可能與他漸行漸遠,這些都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如果非用價值衡量。
他只能說,程梵對他的看法更重要。
謝崇硯手指抵著額頭,頭疼欲裂。
他好像不知不覺中,格外重視程梵的感受。而這種重視無法用理智控制,潛伏在內心深處。
謝崇硯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對別人有同樣的感覺。
以後也應該不會。
—
第二天清晨,他被哭聲喚醒。下意識伸出夠著面前的棉被,裡面冰涼沒有一人。
他起身尋找程梵,發現程梵正站在浴室中看著鏡子。
「怎麼了?頭疼?」謝崇硯沒來得及戴眼鏡,快步走到他面前端詳著他。「哪裡疼?告訴我。」雙